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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百!”
见身前的瞎眼青年点了头,刘大哥欣喜若狂,脸上笑出的褶皱将先前的不满全部覆盖。
宁归砚从腰侧将荷包拿出来,颠了颠从里面拿出几锭银子放在刘大哥手上。
林言言见状拉住宁归砚,宁归砚拉住她,摇了摇头,随后与那刘大哥商讨事宜去了,倒也是套了不少话出来。
“实话实说,整个廿城,养羊的也就只有我一家,你可别不信,这羊啊,我养很久了,个个皮毛都紧实漂亮的很,城内那些大户,都爱往我这来!”
“当然,也不止羊毛,公子需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帮您弄来,童叟无欺!”
“公子若是需要看看,我这就去取一些来?”
宁归砚脸上的笑意更深:“不必麻烦了,我随大哥一起去吧?”
他说完,身后的季宿白动了两步,显然也是要跟着去。
刘大哥的笑淡了很多,多是惭愧和忌惮,思索一番才叹一口:“这,唉,公子有所不知,最近村里丢羊,可我的棚子围栏都好好的,没有什么损坏,城里又闹那档子事,我心里头害怕,请了大师,圈内都张贴了大师的符篆设了阵,怕公子进去了,要真有什么东西,会冲撞了您。”
说着,目光越过季宿白,颤了颤,才放在两人身后疑惑看着他的林言言和景弗身上。
他们从宗内挑选的那两柄剑一柄可化长鞭,但另一柄坦荡荡被景弗背在背上,剑柄上都是繁复瑰丽的符文,自然引人遐想。
宁归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了然。
“无事,我以前只在小妹口中听闻过那样奇异的阵法,倒是想见见,不妨我随大哥去?毕竟先前被人欺骗,总归是不放心。”
刘大哥眼珠子转着,片刻后拍板:“行吧,那,那公子能叫你家侍卫留在这吗?”
他指了指季宿白,立刻后撤几步招招手叫宁归砚跟上去。
宁归砚愣愣,扭头将手中的玉笛一转,眯了眯眼对季宿白颔首:“那,小季,你别跟来了。”
说完,和那春日花一样洋洋离开了。
刘大哥的羊圈不远,离得近了就闻见刺鼻的味道,似乎还掺杂着一些香火气息。
还没仔细辨别,刘大哥就打开了圈门,招呼宁归砚过去,却忽然变了脸色,拿上手边的木棍子就越过宁归砚骂骂咧咧。
“你个犊子的,不是叫你远一点远一点吗?去去去,挺着个肚子还来这里,没看见门口挂着符吗?你毁了我的阵怎么办?”
宁归砚听得心头郁结,他看过去,瞧见一脸疲容的妇女手上拎着篮子,她发丝有些散乱,衣服上的补丁不少,停着肚子,被刘大哥骂了一声后,羞红了脸,将篮子往对方怀里一塞,说了什么。
那女人的孕肚过分显眼,宁归砚看了两眼,手里捏着一张下山时拿的符篆,几秒后在手中化为粉霁,随后他上前去,抬手在刘大哥肩膀上拍了拍,又似不经意将手里的玉笛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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