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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
又是那样虚弱的语调,盈盈飘起的羽毛似的。
突然的疑问让宁归砚一怔,他转头看了眼季宿白,季宿白坦然笑了笑,显然是知晓其中缘由。
那女人又张了张唇:“死了还是活着,很重要吗?”
她抬目仰望那棵高大的桑树,目光叹惋,抬手虚虚地握了一下,将一根细短的枝条拢在手心,另一只手上的那根,轻轻挪了挪指头,便化为了粉霁。
“天亮了,就走吧。”
她留下一句话,便再次转过身去,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宁归砚再问不出什么东西,于是抬目和季宿白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抬手捏出咒诀。
宁归砚将阵印施加,随后放出几张符篆,季宿白在他之后割破指尖的皮肤,几滴血落在阵法上,溢出明亮而惹眼的光。
站在阵法中央的人身体一顿,周身的浓郁雾气被驱散去,脆弱的身躯颤颤着,随后一阵,仰起头来,眼睛便涣散了目光。
季宿白走上前去,那双眼睛便落了目光在他身上,不太实切,这是被抽走了部分灵魂的状况。
感受到灵魂的不完整,季宿白顿时面色不善,他将划出伤口的那只手放置于女人的天灵位,借着缓声问:“此身何人,死于何事,为何在此?”
问灵的咒法有限制,又是残缺的灵魂,季宿白能问的只能关于灵体本人。
女人沉默了一会,才断断续续开口。
“景州,方氏,方”
她沉默许久,接了下一个问题。
“死于,身弱。”
“为了”
忽然,她的话语停止,那双暗淡的眸子重新聚齐亮点,虽然不盛,但和方才相比能看出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方氏偏头看向季宿白,温和笑笑:“你方才,是在问我些什么?”
宁归砚诧异:“还有其他人问过你?”
方氏低着声音,垂目看着手中那根折枝:“许多人问过我,相同的不同的都有,可没人将那些话带出去过,你们也想带出去吗?看你们的表情,似乎没问出什么,抱歉,我忘了太多了。”
她颔首表达着歉意,却又不知道自己何错,毕竟遗忘这件事,并不是她的错,于是神情瞬间悲哀起来,瞧着那断枝的神色都凄然。
宁归砚手中的符篆燃尽,那阵法也失效,他吸一口,有些不甘,于是从储物袋中又拿出几张,手指在空中画着阵法的咒印,阵落后,便唤出沄潋要割破自己的手指。
季宿白出手拉住他的手腕,拧眉摇了摇头:“我来就行了。”
宁归砚动了动臂膀将手挣扎出:“不用,我又不是不能用这术法,死不了。”
语落,剑刃划过中指处,浓郁的血腥味逸散出来,才滴到阵印上,那阵眼中的方氏便忽然抬起头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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