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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带他去了城郊,精兵正驻扎在附近,元澈也不怕,骑着马溜了一圈。
案发地说是临州,实则是在距临州城十余里外的一座野道观里。
道观香火凋零,只有一两个老道长,负责押运货物的人在这里休息了一晚,准备第二日启程。
熟料第二日,货物不翼而飞,人也消失了一个,掘地三尺不见踪影。
元澈杵在放置货物的屋檐下,四处踩了踩,若有所思。
戚辰知道他没查过案,正想上前代劳,却见少年忽的转头问道:“从案发那日起,临州下过几场雨?”
太守不知其意,如实道:“五日前下过一场小雨,今日又下雨。”
“五日前么。”
元澈又问:“所有货物都停在此处?包括那一车金银?”
“报官的仆役是这般说的,下官遣人查过,此处痕迹确实如此。”
元澈道:“那就奇了,你遣人查时,还有痕迹,本世子却什么都没看到,你们不懂得保护案发现场的么?”
长史忍不住插嘴道:“连日皆有派人来此驻守,今日无痕,兴许是雨洗去了。”
“是洗去了,还是……”
少年似笑非笑道:“被抹去了?”
金银
长史眼皮一跳,反驳道:“世子莫要信口无凭。”
元澈笑了笑:“你要证据?好,本世子就给你证据。”
少年背着手在檐下踱步,每一步都踏在长史心上,好像阎王踩着鼓点。
长史闭上嘴,绞尽脑汁地回想,力求把卷宗上每个字每句话都想起来,额上冒出了细汗。
怎么会有问题?哪里出现了问题?
元澈在半封闭的门后转了一圈,走回到戚辰身边,问道:“货物里有一车金银,这没错吧?”
太守等人点头。
元澈继续道:“金银重,车辙吃力深,此处上有屋檐,前有大门,即便下过小雨,也不该毫无痕迹。
再者……”
他在原地用力踩了踩,示意道:“泥地松软,并未压实,我体型虽单薄,留下的痕迹亦有半个指节深,遑论远比人重的金银?”
说到这里,元澈唤了一声:“戚将军。”
戚辰微微低头:“末将在。”
元澈问:“那车金银大概有多重?”
戚辰对答如流道:“照卷宗所写,约四百五十一斤。”
少年冲着其他人扬起眉毛:“四百余斤的东西,一条车辙也不见,诸位不觉得有问题?”
运送的野物、绫罗与蔬果他不清楚,但金子、银子这样的东西,沉甸甸造不得一点假,性质密度古今皆同。
众人咂舌,没想到还有此等细节,看少年的目光十分惊诧。
谁说镇南王世子是个贪花好色的纨绔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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