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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宣政殿时,太子头上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眉心都染的雪白。
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宣政殿内温暖如春。
萧厌又在殿内门口处跪了半个时辰,期间宣政殿朝臣进进出出。
不少臣子们见到萧厌跪在那,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离开时也刻意避让萧厌跪的方向。
“殿下。”
苏烈路过时,忍不住想向萧厌行礼,却又被人拉走。
“莫要糊涂!”
“你!”
直到被人拉到殿外,这人才开口。
“莫要害了殿下,害了你自己,从前朝中那么多人敬佩殿下,可今日有人敢上前吗,陛下要折辱殿下,要他跪在那里,你却上前,叫陛下知道,只会适得其反。”
苏烈双拳紧握:“殿下这样的人,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这人也重重叹息一声,他压低声音继续开口:“谁叫天意如此呢,殿下如今双目失明,此生都与皇位无缘,这种境况下,殿下能活着便好。”
“而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去打扰联系殿下,便是唯一能为殿下做的。”
————
“唤他进来。”
龙椅上的皇帝放下毛笔,好似才想起跪在地上的萧厌一般。
见从前那个风光霁月的儿子,此刻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皇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朕记得你从前不是这般?”
见萧厌并未回话,皇帝却并不介意。
皇帝接连咳嗽了几声,他风寒未好,近日一直咳嗽不止。
纵使这般,但皇帝脸上笑意依然未减。
说是父子,可皇帝却从未将萧厌当做儿子看待。
萧厌未出生时,他便派人动过手脚。
可几次三番都并未成功,侥幸叫他活了下来。
萧厌刚出生的那一年,也是他最隐忍蛰伏的一年。
他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皇位,可坐在这个位置上却并不安稳。
用了八年才将沈家党羽全部清除,叫他皇权彻底集中在他一人手上。
那时他原本想杀了萧厌。
毕竟萧厌亲眼见到他杀他母后,杀沈家满门。
他知道这个儿子恨他,谁又愿意留下这样的隐患。
可那时沈家虽除,从前手下的那些将士们却还在。
若再杀萧厌,只怕会引起动荡。
皇帝只能作罢。
刚好敌国提出交换质子,皇帝子嗣稀少,舍不得别的皇子公主,便将萧厌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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