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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身子一侧,做出了欢送的姿势。
“你……你……”
魏云气得直翻眼白,顺了好几口气才算站直了身子。
她以跟大家闺秀的打扮气质完全不符的神色,狠狠剜了一眼程澈,端着架子大步走了。
直到魏云消失在拐角,程澈刚一副战斗鸡似的架势才一收,嘴角假模假式的笑容也落了下来。
程澈望着无人的拐角,长长叹了一口气,转回身的那一刻,却看见池砚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扶着输液架站在房门后,透过玻璃看着他们这边,他就这么静静站着,仿若一尊无悲无喜的雕塑,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程澈心里头发酸,两人对视一眼,倒是程澈不敢再看地先收回了视线。
房门被打开,池砚舟从病房里头走出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程澈的面前。
程澈仿佛跟做错事情的小孩似的,紧盯着地面,直到眼眶发酸。
直到池砚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不怪你。”
程澈抬头,见池砚舟露出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反而还要谢谢你。”
程澈拿出手机,打字给池砚舟:“你都听见了?”
池砚舟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听见。”
他顿了一下,又续道:“但能猜得到。”
程澈内心挣扎,太多情绪纠缠在心头,愧疚、不安、替池砚舟感到不值、感到难过。
他不是个多能隐藏的人,一点情绪上脸,池砚舟又如何能捕捉不到。
“走吧,陪我去花园走走。”
池砚舟伸手没输液的那只手,递到程澈眼前。
手被程澈的大手用力握住,他们一步步朝外走去。
他们静静相拥在秋天
“我妈……就是魏云,她应该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叫她池砚舟的母亲,叫她的名字对吧。”
池砚舟在程澈的搀扶下,缓缓顺着花园的石子小路朝前走,如今已经接近十月,副热带高压退去,凉风终于开始席卷南淮这座被蒸烤了将近三个月的城市,秋意上树,凉风袭身,一切燥热都被抚平。
程澈脱下自己的薄外套披在池砚舟的病号服外头,自己就穿一件短袖t恤跟在池砚舟旁。
“不冷吗?”
池砚舟转身望着程澈不赞同道。
程澈没说话,只朝池砚舟笑着摇摇头,一只手臂越过池砚舟的肩头,连人带衣服朝自己靠了靠,拢在怀里。
池砚舟不太习惯,但余光瞥见程澈嘴角一点得逞的笑容时,还是绷着一张脸,任由程澈揽着他朝前走。
凉风卷着落叶,打飘着落在池砚舟的肩头。
池砚舟也是在这个时候说起曾经。
“我妈……就是魏云,”
池砚舟顿了顿,“生我之前是南淮市歌剧院的歌者,她很优秀,也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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