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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端着自己跟前的酒杯,轻轻晃荡了两下,随后杯口朝向严峥,和他碰了碰,带着点明目张胆的挑衅。
“浪费不太好,严总,不然我们把剩下的酒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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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成没喝过酒,路易然就用手机搜这些酒的名字和产地,一个一个拿到他面前给他看。
冯子成听得晕头转向,他对酒不感兴趣,但是看见路易然的触屏手机时双眼放光,拿过来心疼地摸了摸上头的裂痕。
“你怎么把它给摔了?”
路易然不在意,把新的酒推过来:“快,你搜这个,背下来我们看下一个。”
两人闷头把好喝的酒都记完了,一抬头,才发现对面的酒瓶已经空了好几个。
冯子成表情都空白了,他们有查这么久吗?没有吧。
路易然也喝了不少,几乎跟前的都喝完了。
他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会儿,看明白那些酒瓶上的字,转头和冯子成说:“他们把最难喝的都喝了。”
冯子成知道路易然对于酒的评价就是太辣的都不好喝,闻言倒抽了口冷气。
薛学明正闭眼按着鼻梁,严峥像是没碰酒一样,除了跟前的几个空瓶子,依旧目光清明地坐在原位,甚至还有空看一眼正在发呆的路易然。
路易然正拿着那个怪模怪样的杯子看,他的手指正好卡在杯口脆弱的瓶颈上,指腹的皮肤细腻白皙,软软地扣着酒杯。
严峥伸手要拿,路易然立刻警惕地把杯子抱进怀里:“这是我的。”
“这是喝完了的,”
严峥说,“你喜欢我们带一瓶走,你不能抱着了,衣服会弄脏。”
上面的木塞子拔下来就塞不回去。
他的话一下子戳中路易然的死穴,路易然缓缓松开手,有点委屈似的:”
好吧。”
旁边的薛学明只觉得周围天旋地转,能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已经用了他的最大毅力,此时恶心间断断续续听见两人的对话,开口道:“易然刚刚挑了四种酒,你就买一种?”
严峥没忘记路易然刚刚扣着的酒瓶是他推得最远觉得最难喝的,这酒买回去是他喝,不过瓶子一定要归路易然。
“他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
严峥说着起身,过去让路易然好好坐着,又去了一趟前台。
路易然其实只是酒意上头有点飘飘然,他坐在原地,脸颊被酒意晕得发红,薛学明强撑着直起脊背,他已经完全忘了对面还有个冯子成,对路易然说:“易然,其实见到你我一直有件事想说。”
路易然支着脸颊,朝他的方向转了转:“什么?”
薛学明张开嘴想说话,胃里猛地一阵恶心。
他立刻捂住嘴巴——严峥真是个牲口,这么能喝,难怪每次徐老板去酒局都要和局上的人一起骂他。
路易然看见他的样子乐了一会儿,凑近后被他身上的酒味熏得皱起了眉头。
他忘记自己也是个小酒鬼了,伸手推了推薛学明:“你还是先去洗手间吧。”
薛学明有点不甘心,但是胃里一阵阵的,他来江市也吃了不少酒局,知道这是要吐的征兆,不想再在路易然跟前丢脸,连忙捂着嘴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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