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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厘本来想去找新毛巾给他擦脸的,见他醒了气色好状态佳,便道:“你现在可以走吗?”
靳识越神情讳莫如深看着她:“一般,假装可以走。”
连厘:“……”
假装可以走是普通话吗,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在连厘的注视下靳识越松开她的手腕,眉眼低垂,薄唇扯出一抹苦笑,“算了,我回去吧。”
他这模样莫名有些落寞,连厘心里顿生几分内疚感。
可是留他过夜,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复杂、理不清楚。
她正在思忖,思绪纷乱,靳识越已经掀开被褥,移动长腿,下床站了起来。
男人身高颀长,甫一站起来落在一团阴影便罩在连厘身上,她转头看他尚未说话,他身躯忽然一晃,连厘赶忙扶住他。
她吁一口气:“我不赶你了,你在这休息吧。”
靳识越任由她把她扶上床再次安顿好,女孩子的床柔软,床上用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混着她身上那股柑橘欠香。
连厘掖好被子说:“我找干净毛巾和温水给你擦一下脸。”
连厘话落,转身去浴室。
靳识越瞧着她的背影,眼底勾了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连厘找了新毛巾,用温热的水浸润毛巾,站在床头和靳识越四目相对却犯了难。
连厘:“你自己来?”
靳识越撩眼皮看她,神色懒散中带了两分蛊惑:“你来。”
很寻常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变了味道,尤其是他还躺在她床上。
连厘屏蔽那股不自在,让他微微起身靠在床头,她则坐在床沿,纤细好看的五指拿着毛巾,身子往前倾给他仔细擦脸。
靳识越盯着近在咫尺的连厘,一声不响地看她薄红的脸颊,看她簌簌轻颤的长睫,轻挑了下眉梢。
氛围过于安静,诡异得生出旖旎感。
连厘出声问:“你平时生病也从早生到晚吗?”
“我平时不生病。”
靳识越声音懒洋洋的。
连厘正给他擦额头,目光稍偏便与他黑漆漆的眸子撞上了,她手上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侧过身,拧了下毛巾说:“所以你身上的病毒是平时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靳识越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
连厘替他简单擦了脸和脖子,说:“好了,你睡吧。”
靳识越目不转睛看着她,懒声道:“你睡哪。”
连厘答:“我睡隔壁房间。”
铺个床的事情,轻而易举。
靳识越颔首。
连厘把卧室明亮的灯关掉,留下暖橘色壁灯,光线微弱,笼在男人轮廓分明立体的五官上,衬得眉眼愈发刻骨,黑眸分外深邃。
床头柜上立着一个喜庆滑稽的招财玩偶,与他身上冷贵慵懒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连厘没忍住侧过脸无声笑了下。
她背对着靳识越,他看不见她此刻弯弯的细眉和盛了星光的眼睛。
连厘离开主卧前,望一眼男人的情况,许是病得严重,他阖上眼,气息平稳,似乎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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