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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人多饮马奶酒或果酒,只因漠北无法大面积耕作粮食所致,也是没办法的事。
阿如好歹挑了两坛澄澈些的,指使阿扎木和朵哈拿酒囊装了,三人悄悄往远离营帐的鹰房摸过去。
萨必尔还像之前一样半躺在草坡上,不知在哼什么调子,引得几只游隼一直在他头顶盘旋。
“这老头会驯鹰,若是他给鹰下个抓烂我的脸的命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得叫他把那些鹰轰走才行。”
阿如心里盘算着,招手叫人过来,打着手势低声吩咐道:“阿扎木,你,拿酒,把他,引到草坡后面去……你,朵哈?从后面包抄。
记住,若他不喝,就掰开嘴强灌。”
侍卫两人有些迟疑,但他们记得出来时狼主的嘱咐,就是再荒唐的命令,也是真的。
阿扎木悄悄绕到草坡后面,打开酒囊的木塞,醇厚的酒香味瞬间充斥鼻尖,别说久未喝酒的酒鬼了,就是远在草坡这头的阿如都闻到了。
果真萨必尔嗅出不对,顿时没了心情引逗游隼,朝酒味飘过来的地方探出头去,喜得睁大了眼睛。
阿扎木见此招有效,故意把那酒囊一抛,醇香的美酒顺势洒出来许多,连着落地上的酒囊还在汩汩往外流。
味道更大了,萨必尔根本忍不住,爬起来就巡着酒味找过去。
这地方是个斜坡,酒囊落在地上哪里还有剩的?等萨必尔看见了,酒早就流干了,心疼得萨必尔慌忙趴地上去捧。
覆水尚且难收,酒哪里捧得住,不仅没捧来一滴,还害得他慌乱间吞了几根野草在嘴里。
爱酒的人见不得人糟蹋东西,才要骂一句是哪个暴殄天物的王八蛋,朵哈已经瞅准了机会猛扑上去,将萨必尔面门朝下压倒在草坡上。
阿扎木也趁机扑上去,两人正直壮年,身强力壮,三两下便将萨必尔制得无法动弹。
阿如见事情成了,挂着叮啷当啷好几个酒囊跳出来,笑嘻嘻冲萨必尔说:“又见面了,老爷子!”
“你……”
萨必尔认得阿扎木和朵哈,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要被狼主拿问才没过多反抗,没想到竟是她,怒气冲冲道,“周人果然奸诈狡猾!
你想叫我教你驯鹰,门都没有!”
阿如这会儿可不着急,故意晃动手臂,晃得几个酒囊呼啦呼啦响:“别这么急着拒绝嘛老爷子,你讨厌周人一定有你的缘故,你愿说呢我就听一听,你不愿说呢,憋的是你,我还是好好的。
这买卖,啧啧,你可不划算!”
几句话说得萨必尔无言以对,只能怒瞪着眼,骂了一句:“巧舌如簧!
这就是你们周人,以为三寸不烂之舌就能骗过所有人吗,呸!”
阿如听出些门道,打量萨必尔一圈继续晃着酒囊激他:“哦,您这是被周人骗了呀?被什么人,骗财还是骗色?不过,我看您……这两样应该都不是吧?”
“哼!”
萨必尔鼻息间已经都是酒味,却仍忍着,神情倨傲,哼出一声冷笑,“油腔滑调!”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堕落,他曾是最好的驯鹰人,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惨痛的变故,看他年纪与答伏尔相仿,再联系他如此痛恨大周的模样,往上推算,十有八九就是三十几年前,漠北与大周那次大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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