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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气太糟糕,阴雨连绵不多时后转为倾盆大雨,片场偏僻,附近没有地下停车场,裴曜拎着食盒到片场时,黑色衬衫下摆湿了一大片,水痕蔓延得很快,腰腹以下的布料全湿透了。
吃饭时,幽采抬头看了裴曜好几眼,有些疑惑。
为什么裴曜不把身上的水分吸收干净?
裴曜被频频看了好几眼,有些不好意思,单手握成拳,另一只手轻轻地在桌下握住了幽采的手。
他低声问这家私房菜好不好吃,幽采却只顾着看他湿透的衣襟下摆。
裴曜也察觉到这股视线,他顺着幽采的视线下移,看到自己湿透布料紧紧贴在腰腹的皮肤上,隐约印出些许轮廓。
他有些窘迫地低声道:“外面雨下得大……”
幽采想了想,“等会苏哥就下戏了,你要去我房间里换一件衣服吗?”
裴曜愣了愣,随即有些面红耳赤慌张道:“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我这样就挺好,不用换,等会说不定就干了。”
他语速很快,带着点语无伦次的慌张,生怕油菜把他误会成不怀好意。
幽采摇头:“你这样会很难受的。”
植物长时间被潮湿不透气的衣物包裹,轻则呼吸困难,重则烂根腐烂。
一个小时后。
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青年闷头地站在酒店房间门前,头都不敢乱抬。
幽采拿着房卡刷了开锁,吵杂的雨声噼里啪啦透过窗檐回响在屋子,隐约还能听到轰隆的雷鸣声。
长廊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走动。
幽采扭头,将杵在门前的裴曜叫了进来,顺便把门给关上。
酒店房间不大,灯光有些暗,白色床单整齐折叠,床尾有一个敞开的银色行李箱。
幽采蹲在地上,翻出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递给裴曜,让他换上。
裴曜将手机和车钥匙放在床头柜,闷头接过递来的白色短袖,往卫生间走去。
幽采有些遗憾──还以为裴曜会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呢。
浴室推拉门被拉上,裴曜低头刚解开黑色衬衣钮扣解到一半,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下一秒,整个浴室陷入漆黑。
幽采坐在床上,听到浴室里的裴曜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眨了眨眼:“应该是酒店跳闸了。”
“过一会就好了。”
浴室里的裴曜迟疑地应了一声。
他怕外面的幽采怕黑,匆忙得衣服也来不及换,拉开浴室门,在一片漆黑中摸着墙走,打算摸到床头柜拿手机。
坐在床上的幽采:“?”
拥有夜视能力的幽采困惑地看着裴曜扣子敞开了一半,在一片漆黑中慢慢地摸着墙走,一边走一边还让他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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