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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和另一辆车上的驾驶人张耀元,检察院已经作出了不起诉决定。
周晨鸢见到进门来的盛宁,短暂地收敛了一下阴戾的眼神,竟堆起笑,喊了他一声:“宁哥。”
盛宁没有出声,一眼不看眼前这个纨绔,只以目光静静询问包间内的另一个男人。
“盛宁,”
似怕人掉头就走,沈司鸿赶紧起身相迎,说着,“今天我是作为中间人来牵个线,为你俩摆顿讲和的酒。”
停顿片刻,他见盛宁仍没有落座的意思,便又搬出面子更大的周省长,道,“爱河大桥的坍塌事故,周省长也很关心。”
猜想是沈秘书要传达上意了,盛宁总算沉着脸,落了座。
见盛宁落座,陶可媛马上就起身为他倒了杯水,然后自己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毕恭毕敬地举杯道:“感谢盛检的宽大处理,我以后再也不会飙车竞速了,我一定会好好遵守交规,好好做事做人。”
女孩挺客气的,听说侦查期间,也从头到尾克己守礼,相当配合。
盛宁便也与她碰了碰杯,道:“不用谢我,是承办你案件的检察官提写的报告,由主管检察长做的最终决定。”
“总之,就是要谢你的。
没你上回出面提醒,我还不知道这样下去会闯出什么大祸呢。”
陶可媛一开始就对盛宁印象颇佳,又内疚于没能阻止周晨鸢他们去残害那位辅警,于是两种情绪交织,便更想多跟他聊两句。
她坐下问他,“我听说盛检是中山大学毕业的?”
盛宁道:“我入学的时候还是法政学院,后来撤销了。”
“我也是中山大学的,开学就大三了。”
陶可媛顿露喜色,更亲昵地凑上前说,“师兄,我能不能留你一个联系方式?我大二的时候偷懒没选毛概,等开学就要跟新的大二生一起把课补上了,师兄能不能给我这个师妹支支招,哪个老师的课更有意思,哪个老师的课更容易拿高分呢?”
“崔嘉东的课最有意思,都说他‘授课是兼职,相声才是主业’,郜文的课抄篇论文就是满分,不过我也是听说的,”
盛宁大方地给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又以个玩笑的口吻道,“没有魔兽时200+的手速,根本抢不到。”
“那我肯定抢不到了,我150都没到过。”
存下了这位盛师兄的号码,陶可媛满足地托起腮来,一副憨态可掬的俏模样。
“行了行了,你们师兄妹不打不相识,以后有的是聊天的机会。”
沈司鸿有意把话题引到爱河大桥的事故上,主动问盛宁,“你明天是不是就动身去湄洲了?”
盛宁道:“明天上午从检察院出发,除了我们处另一位同事,还有两位桥梁工程方面的专家。”
沈司鸿又道:“最高检渎职侵权检察厅很快也会组织人员去往湄洲,这起事故背后多半存在贪污腐败和失职渎职的问题。
爱河大桥一直是牵系着粤港友谊的桥梁,领导们对此非常关心,周省长也让我给你递个话,当查就查,不用卖任何人的面子。”
盛宁点头:“当然。
一定会彻查到底,还死难者家属一个真相。”
沈司鸿也点头,进一步说:“不过,周省长也希望,在正式的调查结果出来前先不要向媒体透露任何消息,洸州人民是需要一个交代,但也要避免无良媒体巧言偏辞、煽风点火——”
“好了,别说了!”
对这类话题全无兴趣,周晨鸢不耐烦地打断父亲的秘书,“这种陈腔滥调留着开大会的时候再说吧。”
头顶是一盏中国风的雕花宫灯,此刻他跟盛宁面对面而坐,一线映着古典花纹的薄光正在这位美人的脸上低徊不去,繁花掠影,美人愈添古意,还真像狐狸化人而来。
还是那种一笑就能亡国灭种的狐狸精。
周晨鸢咂了咂自己的嘴巴,冲盛宁露出一脸乖巧又恭敬的笑来。
他倾身凑近他,不知真假地说:“盛检,你比我年长两岁,我就认你当我‘哥’吧,以后我叫你‘宁哥’,行不行?”
盛宁淡淡瞥他一眼:“受不起。”
周晨鸢不气馁,继续示好:“这饭店不就供着‘关二哥’么,要不咱们也学他来个桃园结义,就在这儿结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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