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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人所言,我自会考虑。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大理寺判案,自有章法。”
崔行舟脸色阴沉下来,紧紧握住拳头。
严子嵩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庭院。
“崔大人,你可知道,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包括皇室。”
崔行舟的脸色凝重,他知道严子嵩的话中之意。
但他仍然硬着头皮开口:“若是如此,你就要牵扯无辜吗?她的命也是命。”
严子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如果不是她,那么是谁?”
“林南在深夜被害,且尸体已被人恶意阉割,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起恶意报复,而根据血迹得知,遇害地便是在她院中。”
崔行舟抿了抿唇:“她一个弱女子若何下得了手,是定王……”
“崔大人,慎言!”
严子嵩猛地一步跨前,打断了他的话,神色严肃。
崔行舟急切辩解:“分明就是定王的人伤了林南……”
严子嵩急促走到门前,谨慎地探出头去,左右环顾,确认四下无人后,他那紧绷的神情才稍微放松。
他回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崔行舟:“崔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自然清楚,昨晚定王就在现场。”
严子嵩冷哼一声,目光如刀:“你若要将此事牵扯到定王,那么你昨晚也在场,难道你也是杀害林南的凶手?”
“我……”
崔行舟瞬间语塞,无法辩驳。
严子嵩眼光凌厉的扫视他的脸,语气冷峻。
“崔大人,如今林家只要捉拿温宁一人,你若硬要将此事与定王相连,只怕自己也难以脱身。”
“如此这般,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行舟的脸色愈发沉重,他恍然大悟,意识到萧承羽不插手,怕不是他要弃车保帅。
所以,他要弃了温宁。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严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明明是是林南,对温宁欲图不轨在先,前些时候在丞相府,林南就曾当众语言轻薄她……”
严子嵩再次打断他,语气冷冽:“崔大人,你是否想过,你这番话反而为温宁增添了杀人动机,她或许因此怀恨在心,布下陷阱,将林南先阉后杀。”
崔行舟一愣,随即反驳:“她不过一弱质女子?布置何陷阱?”
严子嵩顿了顿,继续说道:“林家送来的证物是一封书信,昨夜温宁差人将她送给林南,上面主动写清楚相约地址和时间,以及控诉……被你薄情对待……”
他话音未落,崔行舟冷笑一声:“荒谬!
温宁对我一片真心,岂会主动勾引林南。”
严子嵩斜睨着他,不紧不慢地说:“据说,你虽承认了这个外室,却对她深恶痛绝,近来甚至不再给她银两,任其自生自灭……”
崔行舟怔然,那时温宁下药惹恼了他,他一怒之下,便命令府中管家停止送银两到猫儿胡同……
这件事,他早已置之脑后,但现在,却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他的心。
“无论如何,温宁不可能写这封信,必定是伪造!”
严子嵩目光锐利:“字迹比对无误,的确是出自她之手,或许,温宁根本不爱你?崔少师,您少年成名,出身大家,不过是一个区区外室,何必如此!”
崔行舟胸中积郁难抒,千百句辩解却如石沉大海。
温宁是否爱他,这个问题曾经在他心中确凿无疑。
然而,昨晚她和萧承羽的……一幕如同利刃刺心,将他原本坚定的信念动摇。
严子嵩对他逐渐没了耐心,伸手推开门,做了一个明显送客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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