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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哥儿端着盘子愣在原地,片刻后笑起来,心内如春花绽放,美好又甜蜜。
他明白自己对库兰有了好感,但这份好感能不能支撑他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嫁给他,他还不知道。
日子还长,他也才十七,他不急。
挑水的事就这么定了,慧哥儿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哪里都有眼红的妇人夫郎。
经过草原大战,草原本就汉子少,如今保拉提看上外来的双儿,让有些人很是不忿。
就在第二日上午做完活,慧哥儿、婉儿和音哥儿三人来到小溪边,刚放下木桶准备打水时,就听一道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大晋来的双儿就是勾人,才来几天就有人献殷勤。”
慧哥儿循声望去,只见出口的夫郎是阿扎提的二儿婿玛西,其他部落嫁过来的双儿,前几日刚从娘家回来,带来了阿丽亚女王巡视的消息,同时也让他生了些别的打算。
如今草原汉子少,就算保拉提少了一条胳膊,也是草原的勇士。
玛西是想让保拉提娶他堂弟的,谁承想被别人截了胡。
“这位夫郎,话得说清楚。”
慧哥儿本不想理会,但玛西话风里带上了婉儿和音哥儿,他必得还回去。
他自己背了骂名不怕,婉儿和音哥儿还是清清白白等着嫁人的姑娘双儿呢。
慧哥儿将手里的衣服放下,抬头直直钉过去,眼神里满是凌厉的光,半点没有路上的春风和煦。
“你哪双眼睛看到我勾人了?我一个寡夫郎来草原讨生活,敖登大婶好心,让他大儿子过来帮我提水,怎么,草原里就不能有好心人了,汉子们只在看上别人家双儿姑娘了才会出手帮人?那家里的羊要是丢了,汉子们帮着去找,也是因为看上了人家的姑娘双儿才帮忙的?我得问问,您家可丢过羊?谁出手帮的?”
这话说的就重了,草原上丢羊是常有的事,族里人大多都会出手相帮。
如果被安上这个罪名,日后谁还敢出手助人?
新夫郎玛西想通了此节,心里气得牙痒痒。
他虽是气慧哥儿抢了堂弟的汉子,更多的是气一个外来的双儿如今在族里出尽风头,比他这个刚嫁过来的新夫郎还受人追捧。
如今被堵得说不出话,心里不忿,恨恨道:“你可别污蔑人,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我是说新来的这些姑娘双儿的,肯定不能陪嫁牛羊,金银细软恐怕也全没有,大家可得想清楚,好好掂量掂量再行事。
我们草原姑娘双儿可是从小就备嫁妆的,蜜蜡、松石、金银头饰,哪个不是父母从小就给存着的。
就算是想娶,娶之前也得想周全,我可是为族人们着想。”
说着眼神在慧哥儿三人身上扫过,满是不屑和鄙夷。
“你......”
音哥儿气得想回嘴,慧哥儿一把拉住,笑眯眯地看向玛西:“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我们这些新来的嫁好嫁歹都是我们的事,好像和你无关吧?还是你好心,看我们穷苦,想送我们些嫁妆?”
“想得美。”
玛西扭头不理慧哥儿,他就不信了,他今天话都说这么透了,敖登还不明白。
敖登早心里一个咯噔,后悔了,此时正暗怪忘了这茬。
家里日子过得穷苦,她只想着娶新来的不用给聘礼,却没想到这茬。
现在保拉提看中了慧哥儿,她这边又打了退堂鼓,也是造孽。
不过再多都与慧哥儿不相干,他也不再看那夫郎,洗干净衣服就回去了。
家里还有那么多活计,他可没心思跟小性儿的闲人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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