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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觉似的,Echo的大眼睛挤了挤,慢慢张开一条缝隙,又逐渐变大,露出完整的眼睛,小脑袋枕着软枕头,稍一扭动,对上了季苍兰盈了一汪水的双眼。
“Echo,”
季苍兰用手指在保温箱上敲了敲,朝她微微笑:“你今天开不开心呀?”
“爸爸见到你,超——开心!”
闻炀扶在他腰上的手动弹了一下,就听到季苍兰问:“想好她的中文名了吗?”
他喉结微动,目光跟着一起看向保温箱里的女儿,低低“嗯”
了一声,道:“闻悸,怎么样?”
闻炀在字典里看到的对“悸”
字的一种古法解释,其中一则让他把字定了下来:悸,心动也。
“闻悸,”
季苍兰在嘴里念了一下,又跟着默默叨了几声:“闻悸、闻悸……”
*
“闻悸!”
季苍兰气得肝儿疼,皱着眉心手里握了把刚从Echo手里抢来的袖珍手枪,扭头看向身后坐在那里军火展示一样的闻炀,怒骂道:“闻炀!
你女儿是叫闻悸,不是他妈的闻鸡起舞!
谁家不到两岁的小孩大清早七点就起来玩枪啊?!”
还他妈是装了弹的真枪啊!
!
!
季苍兰想到自己刚起床过来看到的场景,就快要心梗。
闻炀抬了下眉梢,迈了步子,懒洋洋地迈过来,亲了下他的嘴唇,被甩开,毫无作用地解释道:“她扳不动的,都没有上膛。”
“都?”
季苍兰简直无话可说了,问他说的还是人话吗,瞪着漂亮的眼睛,反问:“都什么都?”
他骂音还没落地,楼梯上就“噔噔噔”
地一阵光了脚丫踱上来的声音,视线里升起了一根白金色的、葱一样的冲天辫,摇摇晃晃地拔地而起。
一只短胖短胖的小手,有力地握着楼梯边的栏杆,使了蛮力,山大王一样踏上来,楼梯都要抖三抖。
看到楼梯上等着她的季苍兰,闻悸大眼睛铜铃一样亮起来,洋娃娃一样的脸蛋颤成了毛桃,粉嫩嫩地晃动着,熊崽一样壮实,身高也比平常这个年纪的小朋友高了小半截。
刚刚迈完最后一阶楼梯,闻悸就咚咚地光着小脚丫冲了过来,嘴角的小黑痣动了动,喊着“mama”
,炮弹一样冲过来。
季苍兰没想躲,但不得不承认被撞一下真的能疼一整天,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脸,旋而弯了眼睛弓腰迎接她。
小熊号导弹在即将撞上目标时被一只结实的长臂拦截。
闻炀及时把她抱住,单臂拎着闻悸,飞机抱起来,还掂了掂,唔了一声评价道:“M107装了个弹夹,没放狙击镜,大概29斤。”
季苍兰不怒反笑,冷笑了一声,捂住闻悸的耳朵,平静地说:“M你个寄吧。”
还不等闻炀回一句,季苍兰就弯了弯眼睛,笑眯眯地把手放下来,手指在闻悸的脸颊肉上轻捏了两下,说:“西西,我们去上托育班吧。”
他伸手从闻炀怀里把瓷实的女儿抱出来,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但胳膊微微用上力气,本来是想带她走楼梯的,不得不说:“我们坐电梯下楼。”
闻悸小手没轻重,颇霸道地用肉藕截一样的胳膊抓住季苍兰的头发,拉着他往自己身边一靠,撅了小猪嘴,口水糊了一脸,娇憨地露出七零八散住着单间的小白牙:“爱、爱爸爸。”
季苍兰被她撞得呲了下牙,挤着脸,努力笑着说:“爸爸也爱西西。”
“亲!
亲亲!”
闻悸和她daddy一样,非常懂得等价交换,送出去一个吻,势必要换回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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