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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枫秀跟矜贵挑嘴的阿月不一样,他肚子那是饿坏的。
小时候为了活,什么都吃,草根树皮,就差咽土了。
可是后来,这些东西也没了,饥一顿饱一顿,落下病根。
别看能一两天不吃饭,背着人经常疼的在地上打滚,脆弱的要命。
猛一复发,疼的实在厉害,好似肠子卷刀狂绞,割的他一身冷汗。
干脆束手就擒,任人动手。
那青年拽住他后衣领子,迫使他仰头。
昂首间,楼枫秀瞥见不远处摆一个粘糕摊,跟前站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还没看清状况,见他就笑,喊道“哥!”
楼枫秀不应,那青年一拳头朝肚子捣上来,他生生迎着拳头,压着喉咙一口血,朝向那人道“别在这打。”
青年冷笑“行啊,还知道要脸,省的吓到小孩。”
他拽着楼枫秀衣领,拉往偏巷,人还没站定,先狠狠踹向膝盖“跪下,给爷磕头道歉!”
楼枫秀有气无力,眼神倒凶“你要打就打,又不到清明,急什么给你娘磕头哭坟?”
瞧他嘴硬如斯,青年发了狠劲,骂道“操你妈的。”
接着冲他膝窝猛踹。
谁知道这贼骨头硬的不行,死活就是不跪。
青年无可奈何,将人一把摁在地上,踩着他胸口挥拳解恨。
定崖县没什么所谓王法,抓了小偷鲜少有人想的起来报官,全靠自个动手解决。
楼枫秀不怕,反正他扛打,打死算他命贱。
于是他死死埋头,紧紧捂腹。
可他护的越紧,青年就越知他的软肋,拖着他直往墙上撞,楼枫秀受痛,肩膀一松,腹上趁机挨了几脚,喉咙里呕出两口血。
晕死之前,拳脚终于停了。
却不是因为青年心善。
眼前冷汗蜇眼,疼的耳畔尖鸣。
“好啊,放过他可以啊,让他给老子跪下磕头!”
“我磕,大爷,我磕!”
他隐隐约约看着一妇人,朝那青年跪下。
妇人抱着怀里盐罐子,从里头一股脑哗啦啦倒出一堆铜板,尽数捧到青年跟前,哭着磕头,祈求能饶他一命。
别给。
一口血呛了喉咙,他实在说不出话来。
青年打了痛快,还能白得一堆铜钱,这才洋洋得意饶过他。
楼枫秀半昏半醒,听见妇人呜呜啼哭,中间似乎还夹杂了两声耳熟的狗叫。
青年数完铜板,朝围观群众冷笑道“那贱种要是能给老子磕头认错,犯得着照死打?老子最看不起这种有手有脚的残废,呸,败类!”
他痛到开不了口,用力伸出手,他想薅住那人的腿,最好再借力跳起来,吐他一脸血水,告诉他。
你他妈最好打死我,否则往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但是他没得逞,因为有人俯身,提前握住了他的手。
接着,这个人开口,喊了他名字。
“枫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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