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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景煦因先皇后的死一直与他不亲近,现在看来,怕不止“不亲近”
这么简单。
景陆看着垂眸替景煦倒茶的宓安,又看向被他猜疑多年与他再无年少情分的宓朗回,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再想离间景煦与宓家的关系,怕是有些难了,唯一能让宓家远离皇室的法子,只有……
景陆的眼神落在了他另一个儿子身上,却见景烈紧紧握着酒杯,目光冒火盯着景煦,对方却像没看到一般,自顾自掰了一半点心分给宓安。
景陆觉得头更疼了。
“你觉得乌南什想干什么?”
下座的两人没心思理会景陆,小声讨论着,景煦的眼神跟宓安的手飘来飘去,心不在焉道:“入夜就知道了。
乌南什脚步轻盈,是个轻功高手。”
宓安虽然自身武功不弱,但远不如景煦这样能一眼看穿他人实力,他好奇道:“和你比怎样?”
“自然是我厉害。”
景煦佯装不悦,“阿宓怎么能问这种话?”
宓安敷衍地哄道:“行行行你最厉害你天下第一。”
宴会还未散场,乌南什果然借口醉酒先离开了大殿,宓安与景煦对视一眼,也向景陆说自己身体不适,追了出去。
深宫远落纵横交错,宓安前世在这里生活许多年,闭着眼也认路。
乌南什却是第一次来,绕来绕去果然迷了路,眼见巡逻侍卫经过,乌南什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屋子。
宓安在暗处看着他的动作,突然生出了一丝对自己的怀疑,他真的需要亲自跟来吗?
侍卫走远,乌南什探出头扫视了一圈,足下轻点,无声融进了夜色。
跟了一会儿,宓安发现这人虽然轻功不错,内力却只称得上一般,一路都没察觉自己被盯上了。
见他摸索着进了景煦在宫中的住处,宓安打了个手势,让暗卫不必拦着,自己则缓步走近,飞身上树,与暗卫蹲在了一处。
乌南什景煦卧房中翻找着什么,连床底下都没放过,宓安奇怪道:“景煦往这里藏东西了?”
影十三小声道:“没有呀,主子搬回昭王府,这里头都空了。”
宓安若有所思,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让暗卫将灯点了起来。
周围霎那间大亮,乌南什吓了一跳,来不及躲避,被宓安撞了个正着。
宓安笑眯眯地看着他:“找什么呢?这地方我熟,帮你找找?”
乌南什低着头,语气恭敬:“小人是西岐使臣,宴席上喝多了几杯,出来透气迷了路,无意冒犯贵人。”
宓安看了他一会,看得乌南什冷汗直冒才移开目光,说道:“你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我们见过?”
乌南什微微压低了声音:“男子的声音都是差不多的,小人卑贱,不曾见过贵人。”
宓安点了点头,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你方才找什么呢?”
乌南什:“……”
宓安见他躬身低头,嘲讽地笑了笑,前世这人对他言语轻浮时可不见如此恭敬……思及此处,宓安突然想起,前世遇到乌南什时,好像也是在这附近。
“你若不说,就只好让你见识下暗卫的逼供手段了。”
宓安语气清浅地威胁着,“我还没见过在他们手下吐不出东西的。”
乌南什强作镇定,语气也带了几分威胁:“贵人说笑了,我是西岐使臣,此番朝见意外与大渊交好,贵人怎可滥用私刑。”
宓安却无所谓道:“深夜醉酒失足落水也是常事。”
影十三已经带着暗卫围住了屋子,乌南什进退两难,只好直起身子,亮出身份:“宓少师,小王是西岐三王子,乌南什。
今日确实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宓安丝毫不见惊讶,只是淡淡道:“你是谁我并不关心,我只是问,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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