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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厨房、锁好房门,安遥又冷着脸推着司煜深往卫生间走。
司煜深不禁又别扭起来,往日里气氛好的时候一起洗澡也就罢了,现在他们正冷战呢,一起洗澡未免太尴尬。
这冷战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安遥的动作比平时急躁了些,一进浴室就去扒司煜深身上的衣服,后者下意识去挡,安遥愣了片刻,加大手上力度。
司煜深也跟着抓紧手下的衣服,两个相反的力互相拉扯着,薄薄一层的布料很快不堪重负,呲啦一声,顺着司煜深攥紧的几个指节碎成了一条条布块。
司煜深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撕碎的上衣,眼神中透出一丝茫然,甚至说是无助。
“你……”
安遥看到手里的碎布条也愣了下,支吾了半天才开口道:“你突然间害羞什么,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司煜深:……我这也不是因为害羞。
而且这话听起来别扭又耳熟。
“我们还在吵架,在冷战。”
司煜深提醒道。
“什么是冷战?”
安遥眨着圆圆的黑色杏眸,真诚发问。
说着他俯下身把自己手里的碎布条悄咪咪往衣服缝隙里填,试图进行一波亡羊补牢。
司煜深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冷战,他说:“就是两个人吵架之后,有一段谁也不理谁的时间,这段时间一般叫做冷战……”
他发觉安遥在自己衣服上作乱的手,破碎的布条下饱满的胸肌若隐若现,实在不忍直视,他索性直接把衣服脱了下来。
安遥自然地接过这团布条,问:“谁也不理谁,不会很无聊吗?”
司煜深想说成熟的大人是不会考虑无不无聊这种问题的,可不知怎的突然就说不出口。
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却是问:“你不生气了吗?”
“当然生气啦!”
安遥小脸涨得圆鼓鼓,双手叉腰,色厉内荏道:“你竟然说我是傻子!”
司煜深又问:“你生气还给我做饭,帮我洗澡?”
安遥又哼了一声,脚轻轻踢了轮椅轮子一下,别扭道:“谁让你是病人呢。”
这句话伴随莲蓬头喷洒出的水流声一同传入司煜深耳中。
他那颗空落落的心突然就像和身体一起被浴室温暖的水汽浸润了,他依然焦躁、依然不安,同时又有一股暖意突破桎梏破土而出。
他终于得以彻底平静下来,去追寻这股焦躁不安的来源。
安遥的确还在生气,他给司煜深擦洗皮肤的动作都比平时重了些。
方才还让司煜深觉得幼稚的小动作,这会儿静下来反到觉出一丝可爱,他想他何必和个傻子置气呢,小傻子连什么是冷战都不懂。
今日照例,安遥帮司煜深洗完就把他推了出去,回到浴室清洗自己。
待两人都洗完澡,擦干水珠换上新衣服,才想到件事情,下午他们各在各的房间,虽然天气炎热但不过几个小时,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晚上有十个多小时呢,不吹风扇怎么睡得着?
安遥不情不愿地迈着小步子,三步一徘徊地往床边挪。
待他终于慢吞吞爬上床,又像置气似的双手放在腹部规规矩矩仰面躺好,同身旁的司煜深微妙地隔出几厘米的距离。
晚夏的风透过窗子呜呜的吹着,远处似乎有下雨的地方,风中裹挟着湿润的气息。
屋子里风扇不辞劳苦地嗡嗡作响,听习惯了竟觉得这规律的响声很是催眠。
安遥躁动的心跳很快趋于平缓,呼吸也逐渐绵长,半睡半醒间他熟练地翻了个身,一下抱住身旁司煜深的手臂,下意识捏了两把。
等他眨着意识朦胧的眼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嫖完不认账似的快速把手臂甩到了一边,力度大到身边人整个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司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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