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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回到西厢,老老实实趴回了榻上,我心里也还在为这本闺阁小传郁结。
连带着小憩,憩的也不大酣畅,傍晚时分,我迷迷糊糊从榻上爬了起来。
看着窗外落雪未停,一时犯了懒,靠在榻边动也不想动,就连梁管家进来,我也未曾发觉。
“王爷”
“嗯?”
我抬头看向梁管家,见他肩头担着薄薄一层雪,又问:“怎么了?”
“宫中下了帖子,今年的除夕宫宴一切如旧”
我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话已说完,梁管家却没有着急离去。
“王爷,听说北地匈奴换了新单于,历代单于继位,都需进宫参拜天子,以示臣服,是以除夕宫宴也请了这位单于陪宴”
我愣了愣:“这单于,姓甚名谁?”
“呼兰·阿尔野”
梁管家走后,我在房中静坐片刻,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彼时玉门关那一箭,就是这双手射出去的。
平日不抖不软的手,偏在那一箭上失了准头。
我知他不死,便终会称王。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快。
......
雪花积压在廊檐之上,麻雀冻的没地儿下脚,冬季里万物凋零,也没有种子稻谷可食。
我看着蹲在窗沿儿下的那只瘦麻雀,伸手将它托在了手心,这麻雀冻木了,不飞也不跑。
彩玉端着晚膳走了进来,我顺手就在饭碗里捏了一撮白饭,递到麻雀嘴边。
彩玉瞧着稀奇,探头探脑的看着我喂麻雀,野地里长大的麻雀,原是不吃熟米的。
可这只麻雀却不大一样,一见白米囫囵就吞,本来瞧着它半死不活的模样挺可怜。
谁知它小喙尖尖,猛然啄米来吃,竟将我指尖的油皮叨破了。
彩玉轻呼了一声,当即拿出自己贴身的帕子给我包手,我由着她包,另一只手上却仍托着麻雀。
“王爷放了这麻雀吧,鸟兽野性难驯,等它缓过了气,张开膀子乱飞,伤了王爷可怎么好?”
彩玉边包边说,言语间尽是担忧。
我仍是看着这只乌黑豆眼的小麻雀:“它怎么伤我呢?”
彩玉叹气:“奴婢老家的庄子上,最见不得这些野麻雀了,抓了啄了事小,就怕那些胆大的,飞起来叨人眼珠子,很是怕人的”
我伸出拇指摸了摸它那小而硬的尖喙,喃喃道:“它竟有这份威力......”
说话间,叶崇然却冒着雪进来了,他是府中熟客,早已不必通报。
自我受了伤,他每日不论何时下朝,都要来府中看上我一回,外头自然有些不好听的话。
他全然过耳不闻,我便更没说的。
彩玉见他来了,十分懂事又尴尬的将门合上退了出去。
叶崇然笑着将手搁在暖炉上烤了烤:“崇然来的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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