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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议论最多的还是说爷爷杀生太多遭了报应。
我傻乎乎的坐在房间里,看着我爸眼圈泛红的准备灵堂,看着爷爷生前穿的衣服鞋子,他每天捧着的瓷茶缸,那把跟随他几十年的杀猪刀,泪如雨下。
晚上帮爷爷守灵,三个伯父都来了,说起爷爷的死,大家都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大伯语气和善道:“宁子,我不相信你爷爷是遭了报应。
天底下杀猪的这么多,怎么就你爷爷死的这么玄乎?你说说,昨天杀猪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了。”
二伯一边给爷爷烧纸钱,一边嘀咕道:“是啊,我听今天过来吊唁的薛老五说,说你爷昨个把问神香熄灭了,这到底咋回事?”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灵堂上摆放的爷爷遗照,流着泪将昨天发生的事全盘说出。
当听到我说猪身上有金光飘出时,大伯下意识的起身,嗓音沙哑道:“灵官猪,莫非真有灵官猪不成?”
二伯脸色煞白,惶恐不安道:“八成是了,不然咱爹怎么会无故自杀?这哪是因果报应,这分明是被灵官猪的恶灵缠身迷了心智。”
我爸一直蹲在门槛上抽烟,听到这烟头一折,断成两截道:“宁子是和咱爹一起去的,他……”
后面的话我爸没有说,但大伯和二伯相视一望,皆露出凝重神色。
“明天找个阴阳先生过来看看吧,我担心……”
我爸掐着早已熄灭的烟头,欲言又止,只是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充满担忧。
二伯慌乱道:“是要请个先生盘算盘算,这样,等咱爸入土为安后,我亲自去市里请个厉害点的阴阳先生。”
我听的云里雾里,爷爷都死了,再请阴阳先生还有用吗?
就在我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我那从小疯疯癫癫的三伯突然开口道:“宁子要死了,宁子也要死了。”
“老三。”
大伯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给我滚回去睡觉。”
“嘻嘻嘻,我看到了,看到宁子死了。”
三伯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怪笑。
我听的心里直发毛,甚至感觉一股凉气从后背涌出,冷的我浑身僵硬鸡皮疙瘩直冒。
要换成别人这么咒我,我再好的脾气与教养也会上前扇对方几个嘴巴子,让他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道理。
只可惜咒我死的不是别人,是我的三伯。
偏偏他还是个疯子。
你说我能和自己的疯子三伯计较吗?
“老二,你送老三回去睡觉,守灵有我们就行了,别让他在这里添乱。”
大伯没好气的说道。
二伯怕我心有疙瘩,软声宽慰道:“宁子,别听你三伯疯言疯语,疯子的话就像做梦一样,要反着来听。”
说罢,二伯强拽着仍在胡言乱语的三伯走出灵堂。
雪还在下,飘飘洒洒。
我看了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这个时候,我困的上下眼皮打架。
但因为要给爷爷守灵,我只能强打着精神靠在椅子上打盹。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到有人从院子外走进来。
是个男人,穿着一身古代的官袍,头戴金冠,大摇大摆的来到爷爷灵堂前。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爷爷的遗照,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
正当我好奇这人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他的脸突然诡异的变成了猪头,对着我呲牙咧嘴道:“苏木生该死,你也该死。”
“轰。”
好似冬日里的惊雷,那猪头人在爷爷的灵堂前炸成黑雾消失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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