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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习习吹起他的衣摆,叫他身上原本温和的态度瞬时多了几分飒然与冷冽,似乎有什么欲破茧而出的锋利,只等萧淼清说出后半句话。
南归紧紧盯着萧淼清的身姿动态,随时做好了截停对方逃跑的准备。
然而萧淼清没跑,他在片刻的顿挫后很快又往前跑到了南归面前,先抬手在南归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察觉到南归通体一僵,萧淼清还以为对方是紧张怯了,觉得对方着实是个知礼又含蓄的鬼,便充满鼓励地对南归笑了笑。
“你是,”
萧淼清说的前两个字在南归耳中无限拉长,紧跟着的另外两个字却叫他猝不及防。
“你是个鬼。”
想到这大半夜在自己招鬼后南归便又出现了,萧淼清的语气里更是笃定。
南归有一瞬间的愕然,很快听萧淼清又说:“你有什么委屈,什么未了的心愿都可以告诉我,倘若我力所能及一定会帮你解决的,如果我自己不成,我就去请我师兄们帮忙,总归一定用心帮你。”
他的语气诚恳,眸色在月光的映照下也愈显得真挚。
萧淼清没想到自己话音落下,面前的人先是意外,然后忽然笑了,而且并非浅笑,而是不可抑制的大笑,似乎听见了什么极愉悦他的话。
“你真是,”
南归边笑边摇头,“奇特极了。”
萧淼清拳拳助人之心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不解道:“有什么心愿你直接说,笑什么?”
南归收起笑意点头道:“一番美意我不好辜负你,当真什么心愿都可以告诉你吗?”
“当然。”
萧淼清说。
南归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对萧淼清说:“我的心愿啊,就是找个人吸一□□气。”
他的声线忽而透出几分邪肆,结合他说出的话,一股冷风吹到萧淼清的耳朵眼里,更叫他浑身一凛,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的目光往下,看到南归身侧别的那个拨浪鼓,拨浪鼓正随着南归笑时的身体抖动而发出轻微碰撞声,闷闷的。
这拨浪鼓声好似一道引出萧淼清回忆的序曲,回想起最初自己有关于此的季忆,电光石火间叫萧淼清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那天夜市里,他跟在凌时身后,他问过凌时拨浪鼓叫什么。
凌时没有告诉他,但现在萧淼清也已经知道了。
原来第一次见到南归腰间拨浪鼓时候的怪异感觉早就是对自己的提醒!
萧淼清往后退了半步,心情忐忑:“是你。”
他虽然没说凌时的名字,可双方都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
南归已经收了笑,他顺着萧淼清的目光随手取出腰间的拨浪鼓拿在手里把玩。
萧淼清只觉得被南归拿捏在手心的不知是拨浪鼓,还有此刻无依无靠的自己,不由悄悄咽了口口水。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萧淼清假装没有大骂凌时的前尘往事,尴尬一笑,“我差点把你当成鬼了。”
凌时笑说:“像我这么凶险恶毒的人,自然是多几个心眼与变换的。”
这都是萧淼清亲口说过当面骂过的词,现在重新在萧淼清的脑海里跌宕不休,形成回音,叫他瞬间心都凉了。
不久之前凌时就顶着南归这张朴素无害的脸,在酒桌前面与他一唱一和大骂自己。
凌时真是做得出!
凌时轻笑一声,看萧淼清时好像狼盯着肥兔子,“你若看不惯,我变回去就是了。”
只要他张嘴就可以轻松绞杀猎物,但是猎物的反抗与小把戏又太有趣,叫他不忍立刻一击毙命。
萧淼清闻言立刻猛摇头,他哪能叫凌时抓到正经能杀自己的把柄:“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骂凌时或许不会死,但看见凌时的真容那是真的要嗝屁的啊。
“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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