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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
自从我有了身子,婆婆对我呵护备至,我也不想落了她的心愿。”
话音落,躺在一旁的吴蔚突然说道:“生女儿有什么好,早晚都得嫁人,是个女的就都得嫁人,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哼!”
吴蔚冷哼一声,扭转身子侧躺,面朝墙壁只留了一个后背给姐妹二人。
柳家姐妹均是一怔,不明白吴蔚好端端的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特别是柳二娘子,她怀心思沉默着,柳二娘子也暂且歇住,没再言语。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柳二娘子正在心中掂量,自己要不要也把给吴蔚说亲的事情揽下来,毕竟都是姐妹,自己这个当二姐的也不好厚此薄彼不是?
再说吴蔚的年纪也不小了,生得如花似玉,不说个人家不可惜吗?
可转念一想,柳二娘子又有些心里没底,她听张水生和自家公爹说,吴蔚的背景不简单,再有就是吴蔚仵作的身份“名扬在外”
好人家谁愿意找个仵作当妻子啊?可家世不好的定然也是配不上吴蔚的。
思来想去柳二娘子终究是没敢开这个口。
怀揣着对吴蔚的歉意,柳二娘子决定暂且不要提及这件事,给绣娘说人家的事儿也私下再说,若是不小心伤了吴蔚的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柳二娘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吴蔚却睁着眼粉红,说道:“看来这读书人的话也不全对,那道观里的坤道,寺庙里的尼姑,哪一个不是女儿家?”
柳二娘子白了绣娘一眼,嗔道:“好好的提那些人做什么?那些都是侍奉神佛的人和咱们可不一样!”
绣娘不假思索地答道:“就是平常人家,一辈子不嫁人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反正她说的……不对。”
柳二娘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蔚蔚那是说梦话呢,你和两句梦话较什么劲?你们俩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对劲呢?”
绣娘柔声道:“我不说了,让蔚蔚好好睡一觉吧。”
……
吴蔚早就咧开了嘴,无声地笑了好久了,这是一场唯有她们二人才听得懂的哑谜,绣娘听懂了她的,她也听懂了绣娘的。
吴蔚真的睡着了,昨夜她一宿都没睡。
不知睡了多久,吴蔚被柳二娘子的一阵骂声吵醒,她的身上盖着被子,头下枕着枕头,连被挪了地方都没醒。
屋子里只剩下吴蔚一人,她掀开被子下炕穿鞋,走出西屋看到柳二娘子,张水生,绣娘和张老夫人都在院子里,柳二娘子正扶着腰身,激动地叫道:“简直太不要脸了,我要回去和他们两口子好好理论理论!”
张老夫人满面愁容,扶着柳二娘子劝道:“当心孩子,莫要动了胎气!”
吴蔚来到众人身边,问道:“怎么了?”
“蔚蔚……”
绣娘的脸色很差,眼眶红红的,吴蔚心头一紧,扶住绣娘关切道:“怎么了?”
张水生长叹一声,说道:“娘,爹是不是快回来了?你去给他准备饭菜吧,我们先回屋了。”
张老夫人将柳二娘子送回西屋,嘱咐了几句才离去,屋子里剩下四人,绣娘掏出帕子抹眼泪,柳二娘子被气得嘴唇直打哆嗦,张水生低沉的声音响起:“妹子,三娘,我对不起你们,事情没办成。”
“二姐夫,出什么事儿了?”
吴蔚揽着绣娘的肩膀,问道。
“一开始还挺顺利的,小槐村的村长收了好处,让人去调绣娘的户籍,结果发现绣娘的户籍竟然还在柳家,根本就没分出来。
村长就让人请了柳家那两口子过来,家里现在是大姐当家,绣娘的户籍要迁走,得大姐在文书上按手印才行,结果……那两口子一听说绣娘要搬到张家村,当场翻脸,不同意。”
吴蔚皱紧了眉头,说道:“绣娘不是已经分家出来了吗?怎么户籍还在柳家?”
柳二娘子啐了一口,大骂道:“他们两口子懂个屁呀!
以为把绣娘赶出来就算是分家了,根本就没把绣娘的户籍单独拎出来!
听村长说绣娘打算在张家村建房落户,眼睛红的要滴血了,死活就是不放人,还放话儿说要把绣娘接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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