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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壶,又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给他:“刚才就想跟你说别一口喝完,结果你动作比我还快,喝点水吧。”
曲之意跟他对了个眼神,有些尴尬地笑:“太紧张了。”
“紧张?”
丁宴澄看上不太相信:“你还会紧张?”
曲之意笑着扶额:“怎么,我就不能紧张了?”
“那倒不是,”
丁宴澄抿唇,双眸微微弯起:“你看上去不像是会在大场合里紧张的人。”
在丁宴澄的印象里,每次见面,曲之意给人的感觉都很松弛,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把握里,不会从他的脸上看到慌张和手足无措。
曲之意失笑:“那你今天算是见到了。”
他们在这儿低着头小声说话,时不时还笑那么一下,跟他们离了两个座位的李望舒忍不住了,朝他这儿‘嘿’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俩咬什么耳朵呢,凑这么近。”
哪个医生不得不说,有时候李望舒这张嘴是真的欠欠儿的,本来他们这样小声讲话没什么,被他这一开口,饭桌上的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了。
这就导致曲之意原本那股紧张劲儿还没下去,这会儿直接脖子憋都红了,他‘靠’了一声:“说什么也没碍着你啊,吃你的吧。”
他越是这样,李望舒就越来劲:“嘿,有秘密,我今天还就要知道。”
说完,李望舒拖着自己的凳子,往他俩中间一挤,手搭上曲之意的肩膀,跟他碰了碰头:“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现在有悄悄话都不跟我说,跟别人说了是吧?”
曲之意一口气差点儿没缓上来,又是吸气又是笑的,把人一把推开,笑骂:“靠你烦不烦啊,我跟阿澄就随便唠了两句,怎么到你这里就成悄悄话了。”
然而他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李望舒瞬间抓住了重点:“阿澄?我记得你俩也没多熟吧,都开始这么称呼了?”
曲之意都不想跟他说话了:“闭嘴吧,求你了。”
丁宴澄笑道:“我跟之意确实说话比较投机,他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闻言,李望舒瞪大眼:“奇迹啊,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以前没人这么说吗?”
“没有人。”
李望舒摇头,指着曲之意:“他还在学校那会儿,不住校,到点上课,下课出校,也不跟人说话,再加上他这张脸,在他们学校里,那可是出了名的神秘人。”
说起曲之意以前的事,李望舒那是根本就停不下来,有的没的都给抖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曲之意想捂他嘴都不行,只好无奈地扶额。
丁宴澄倒是听得蛮认真的,李望舒说一句,他要么点头要么‘嗯’一声。
“哎呀说真的,能跟他称朋友的人,真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以前他们学校的人是说,他是高冷学霸,高冷范儿,所以不跟其他凡人交朋友,但在我看来,他就是啥啊,”
李望舒嘿嘿一笑:“就是个社恐i人。”
丁宴澄笑:“应该也不至于吧,心理医生要是社恐,怎么和病人交流。”
李望舒‘啧’了一声:“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嘛,他我还不知道,工作的时候嘴巴叭叭叭大道理说个不停,连轴转不带休息的,一到下班点,回到家第一件事肯定是躺着”
李望舒还在说,丁宴澄下意识撇了曲之意一眼,对方正好也在瞄他,俩人的视线冷不丁就撞上了,丁宴澄没躲没藏,转成大大方方地看,反而是曲之意,轻咳了一声,拿起手边的杯子,用喝酒来掩饰尴尬。
真是太特喵地尴尬了,哪个医生会在自己的病人面前被揭老底啊,这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好在,到了后半段,李望舒也说累了,就开始拉着曲之意他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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