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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鞋,衣服不让碰,姜野从柜子里重新拿了条毯子出来给人盖上。
关灯,“晚安。”
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唯一庆幸的大概是陆昀川昨天没记得吃药,不然还不定和酒混合有什么后果。
他敲了敲脑子,不烫手,没发烧,眼中渐渐清明,残留的混沌记忆和心脏被攥紧的感觉挥之不去。
这发展都不算是偏离轨道,简直是脱轨了。
看着陌生的环境,陆昀川非常想一榔头把自己敲晕过去。
他是醉了,不是死了,也没有失忆断片。
姜野背着他回来一路的冷风,记得清清楚楚。
陆昀川抬手嗅了下衣领,全是酒气,可现在这里显然不具备洗漱的条件。
翻过手背,上面的创可贴很显眼,毫无疑问是这床的主人好心给弄的。
他随手揭下来,扔进垃圾桶,轻手轻脚地穿上鞋走出去。
卧室被占,姜野委屈睡了沙发,他长手长脚地缩在里面,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陆昀川越过人把插座上的手机拿过来,电已经充满了,输入密码解开。
给助理去了条消息,今天请假不去公司。
然后呢,像卡顿的ai,突然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唔,”
姜野揉眼,“你醒了?”
陆昀川后退半步,无意识做出了防御姿态。
姜野被逗笑了,起身叠好被子,“看来你没事,那我们就快一点回酒吧?”
卧室里面是带了一个洗手间的,姜野就是怕自己起不来,特意给人准备了新的牙刷,换了一支没用过的牙膏。
不过看起来,人少爷没用。
床头暖壶里的水,大概也没动。
也很好,萍水相逢,早点结清账单就两清,两个人看起来着实没有什么能够打上交道的地方。
“我…昨天……”
陆昀川说得断断续续,姜野猜测他是觉得自己在一个服务生面前哭丢了面子,于是善解人意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听见。”
他把手搭在胸口上,像是对着神明许愿般虔诚:“我保证。”
陆昀川坐在车里,手臂搭在车窗上,手指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点着太阳穴。
言多必失,他肯定自己不是一个乱说话的人,尤其喝醉后。
关于身世的秘密,这辈子都会烂在肚子里。
姜野今天大概是不用当班,只套件卫衣就出门了。
陆昀川瞧着一直在屏幕里窥伺的脸,慢慢变清晰,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陆先生,您昨天的开销一共是十六万八千七百整,这边是账单明细,昨天没喝完的酒给您存起来了,方便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下次直接报就可以取。”
陆昀川自己觉得这副鬼样子不好见人,又不愿意找姜野借衣服,走到停车的地方就把钱包给人拿去结账了。
见人没反应,姜野忙道:“我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姓是刷卡机确认身份显示的。”
“嗯。”
陆昀川应声,接过钱包,所有东西都在原位,账单被叠好放进刷的那张卡后面。
估摸不出心情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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