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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敏生不仅敢用赝品作祟,还要害我命丧湖底!”
三枚伸手去推陆衎,“老东西,卸磨杀驴,我饶不了他!”
发现手杵在陆衎胸上推不动,三枚皱眉,拿肩膀撞他,“让开。”
“你冷静点。”
陆衎抓着三枚的肩膀,“刚从水里出来,你现在上哪儿找人算账?”
跟在陆衎身后的邢正,也将身子挡在船舱处,眼疾手快地抓住扑棱着翅膀的八耳,道:“三枚,你还是先歇歇,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小脸苍白、嘴唇发紫的三枚,重重地哼了一声,“天还未大亮,水鬼还在底下候着,等不到我那死老头可没那么容易罢休!”
她扭开肩膀,将陆衎的手从肩上甩掉,又伸手去掰腕上的大掌,“我就不信邪,在水里就斗不过他!”
陆衎蹙眉:“可你、不是不会水?”
三枚杏眼一瞪,凶他:“不会水怎么了!”
陆衎:......
听声音,中气十足,还挺生龙活虎,看来自己刚才白担心了。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三枚,不动声色地吞咽了一下,才道:“没怎么——”
“不会水你差点被淹死!”
裴元截断陆衎的话,大吼道。
他虽然一心等着看陆衎的热闹,但真见到他被三枚吼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心里顿时又酸又气。
但转眼又想,陆在野难得有面露为难的时候,自己这时候为了义气,应该挺身而出,帮上一把。
短短几息,心理活动就窜过一大堆的裴元,撩了撩并不存在的刘海,暗自道:看来我势必是要牺牲一下自我形象,去作唱红脸的恶人了。
于是乎,他故意瞪着眼睛,对着三枚道:“刚才是谁扒在陆在野身上紧紧不放?是你!”
三枚被他说的心里一梗,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被邢正抓在手里的八耳护主心切,见三枚被凶,豆眼一瞪,脑袋狠狠地朝裴元的方向一撞,用沙哑的破锣嗓子发出怒音:“嘎!”
“嘎什么嘎!
你也差点随你主子一起在水里嗝屁,闭嘴!”
裴元说完,凶神恶煞地朝八耳龇牙,将它龇得身子往后一怂,才慢腾腾地翻了个白眼,拿扇子怼着它的脸,轻轻地别开了挡住视线的鸡脑袋。
见三枚依旧低着头,裴元心里得意地一哼:“小样儿!”
看来用事实攻击怼人,还挺奏效。
裴元心情愉悦,面上却故意黑着脸,见三枚认怂,也不放过她。
他的桃花眼一眯,仔仔细细盯着三枚的脸,轻哼一声,道:“瞧你这眼尾洇湿,鼻头通红的样儿,落水的时候,哭得不轻吧?”
他的话音未落,三枚猛地将头往下一垂,就差埋到陆衎怀里去了,嘴巴却硬得很:“我没哭!”
“谁说我哭鼻子了?”
她的声音闷闷,想到唯一知情人的陆衎,刚才就在外头待着,气得狠狠踩了陆衎一脚。
“嘶!”
陆衎脚下吃痛,垂头看着三枚的小脑袋,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气音道:“不是我说的。”
将三枚踩人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裴元又是一喝:“你还敢打人!”
“陆在野,你就任她这么无理取闹、得寸进尺?”
邢正看了一会儿,扯了扯裴元的袖子,低声道:“差不多得了......”
“得了什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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