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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枝是新的,红痕是旧的。
有吮出来的,也有不慎掐出来的,星星点点,都落在枝条上,缀成了靡艳的花儿。
龙可羡呆呆地攥着指头,任由指甲嵌入掌心,风里逐渐带走水汽,留下的是墨,收干之后紧紧扒着她的皮肤。
毛笔尖是湿滑的,痕迹却在发烫。
“我……”
龙可羡竟然轻轻地颤了一下。
“龙可羡……”
阿勒笑出气音,“怎么好这么敏感呢,不过逗你一逗,跟逮着你欺负一宿似的,我都感觉自个儿像个畜生。”
小臂的热度渐渐往上蹿,烧到了龙可羡耳尖,她拽拽阿勒袖摆,然后把左臂也撸起来,莹润纤韧的一截儿,上边错落着更多细碎花点。
她握着笔,往阿勒手里塞,结结巴巴,又要撑着少君的气势,要求他:“画,再画一枝……”
“不是好墨,玩玩就罢了,别留到身子里积成祸害,”
阿勒丢了笔,把她抱到桌上,“回头我寻块好的再玩儿,届时画个……”
阿勒凑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
谁知少君陡然变色,怒气冲冲道,“不准在我身上画别人!”
阿勒一愣,笑出了声:“是别人么?”
这话一出,龙可羡就愣了愣,阿勒就画过一份艳册,南北双王不得不说的艳情秘事,他这样说,是猜出了什么?是将龙可羡与北境王合二为一了?
她没着净袜,蜷着脚趾头出神。
方才尤副将走前最后说的也是阿勒,简而言之三个字,瞒不住。
尤副将说,人连奸商都能把在手里当狗遛着玩,凭借那点手上伤痕与行为举止,加个称呼,就能推测出对方是鹳城廖氏,对鹳城大街小巷传的歌谣也能信手捏来,当真看不出三山军来头么?
若他早早知晓,却不点破,还在言辞间直白地袒露对北境王的仰慕,连那点儿冒犯都不藏,那便是情丝早发,只是龙可羡彼时不曾意会!
若他不知晓,那般聪明的一颗脑袋,这点抽丝剥茧的探究也不做,岂不更是为爱遮眼、情深意重吗?
龙可羡心口的兔子叫嚣着,几乎要从喉咙口往外蹦,千言万语糅成一句。
“你……你亲我!
现在亲!”
阿勒倏地把手撑在桌沿,用双臂锢着她:“让我瞧瞧,是把我放在心中想了一遍么?眼里的水浮上来了……”
他咬着耳朵,说悄悄话似的,“耳朵也红了,告诉我,想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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