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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祁茹一个人乏味,木槿织夜夜抹黑进来,两人蜷在小榻上偷偷说话。
多是木槿织滔滔不绝将她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江湖上的奇人异事,祁茹抱膝听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从那以后,我也跟那老先生一样,凡是力所能及的,我都会搭把手救一下……”
木槿织一边翻自己记事的小本一边给祁茹讲。
“我救的第一个人就是一个老头,第二个是个小丫头,当时是在陈岗山,那地方有一群土匪时不时去官道抓人,我恰好路过……”
她爱读书写字,没什么可写的就把日日发生的事记下来,闲时自己翻看,一个本子很快就写满了。
几天的功夫,祁茹已经看她换了两个本了。
“一年半前春分,我救了第九十四个人,一个年轻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那天我在福江附近踩点,福州知道吧?就这附近没多远,我看见水上飘着一个人,直接跳下水把人拖了上来。”
“一脸煞白但身体没硬,我看没死透把他吊起来狠狠锤了一顿——”
“扑哧。”
祁茹没忍住笑出了声。
木槿织正色道:“严肃点,救人命呢。”
“他哐哐吐了一地水,人也就醒了,结果他不仅没答谢我,还大喊大叫好像我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我猜他呀可能是在水上跑生意的,那年福江总有沉船,他兴许就是死里逃生来的,人虽然失忆了,但好歹捡回来一条命。”
祁茹点点头:“比起别人,他是幸运的那一个。”
木槿织:“可不,我看他模样挺好还给了他一些银子呢。”
木槿织念叨一声:“可俊了,额角那么一块疤看着都可俊了。”
“什么?”
听到额角有疤,祁茹又下意识想起二哥哥。
“他是这里有一块儿疤吗?”
祁茹指着自己额角的一处。
当年二哥哥就是出海做水上生意,木姐姐说的几个词全对上了,怪不得她敏感。
“这都多久了,我早记不清了,额角是没错,就不知道是哪边。”
木槿织道。
祁茹转了转眼睛,心里觉得怪怪的,犹豫一会儿依依道:“陈府有个少爷叫陈顺意,兴许是你救过的人,你可以去看看。”
木槿织摆摆手:“我去看什么,我又指望他报答我,管他是谁呢。”
祁茹拽着木槿织的衣袖,软声道:“木姐姐,你且去看看,陈少爷长得极像我家里哥哥,他出海做生意几年没回家,一点消息也不曾有,我哥哥额角也有一块疤。”
木槿织看着祁茹,听她继续说:“他的疤是小时候玩竹蜻蜓弄伤的,我听说陈少爷的疤是磕伤的,你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那个陈少爷的疤是什么样子?”
“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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