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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低下头略有些难为情,两只小手都握在他一只手腕上,“阿郎,我、我没出嫁之前,画了一些画,阿娘拿去卖了,其中有两幅画《空谷幽兰》《明月夜·渔翁垂钓图》我自己也很喜欢,你能不能帮我寻回?”
蒙炎的脑子有一瞬的混沌,但这回他反应了过来,“魏王前世买走了你的画?”
荔水遥蓦的咬住了唇,握着他手腕的小手全都缩了回来。
“自从嫁给我,我从未见你拿起过画笔,为何?”
刹那间,荔水遥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你出去!
出去!”
兰溪居士
荔水遥太过激动之下,有了喘不上气的症状,蒙炎浑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心脏急促的乱跳,“再也不问了,别哭,别慌,大口呼吸。”
荔水遥扯下帐帘,将他阻隔在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出、出去。”
蓦的,荔水遥倒在了枕上,呼吸不畅,脸色雪白。
蒙炎急忙扯开帐帘,捧起她的小脸就往她嘴里渡了两口气,紧接着就抱了出去,在庭院风口处站定。
从暖香的卧房,一下子经了冷风,荔水遥蓦的打了个寒颤,呼吸也瞬间通畅了,她自己也怕了,控制着自己将前世的一幕幕景象压入心底。
在水池边逗鱼的小冬瓜小豌豆,见家主抱了大娘子出来,都嘻嘻笑着跑了。
只兰苕听到了一点荔水遥的哭声,忙忙的把白狐裘送了出来,但见一个脸上泪痕点点,一个脸上有悔意,不敢逗留,急忙退避了。
假山池边,芭蕉下摆了一套金丝藤的桌椅,蒙炎用狐裘裹了荔水遥,抱着她坐了过去。
弦月如钩,星河澹澹。
庭院中石灯两座,火焰明亮,映照着芭蕉墨翠,水面波光粼粼。
荔水遥望着锦鲤嬉戏弄出的水声,满心的后悔,轻咬着唇,“果然我是变丑了,是吧?”
蒙炎反应不过来,却还是连忙道:“没有。”
“你否认也没用,我知道,你许是腻了我。”
不然,何以反应那么快,脑袋一下子开了光似的,一猜一个准。
蒙炎轻抚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低声道:“生完孩子,你就知道了。”
荔水遥忽的笑起来,“你又变笨了,方才灵光一现,是吧?但是,你猜错了,你也知道魏王没有收藏别人书画的癖好,再说了,我画的画只是寻常闺阁花草图,任何一个画匠都可以信手拈来,也不值得收藏。
只有那两幅图,是我自己喜欢罢了,寻不寻的也无关紧要,等我生完孩子再说。”
现在摆在镇国公府的有两艘巨船,她明知太子魏王那艘将扬帆起航,抵达彼岸,而秦王府那艘船被太子魏王那艘船撞沉了,她应该劝他及时跳上太子魏王的船的,但是就在刚才她竟想通过“寻画”
,让他与魏王对上,她就是想利用蒙炎这把刀杀向魏王罢了。
荔水遥动了动手指,心想,老天爷收走你绘画的天赋也是应有之义,终究你的心已经被棠长陵那恶心人的玩意污染了。
蒙炎又觉可气又觉可笑,可这时荔水遥攀上了他的脖颈,伸出小舌头来舔了一下他的嘴,月夜昏灯,她仰着娇艳欲滴的小脸嫣然浅笑,像个诱僧犯戒的堕仙。
他忍着胀痛,额上轻渗薄汗,“你当真可恶!”
他的吻落了下来,凶狠急促,把那“作恶”
的小舌头深深吸吮舔逗,又惩罚似的咬她耳朵,在她香软嫩滑的肩头留下一个个吻痕。
“你敢嘲笑我色令智昏,我都给你记下了,你且等着。”
荔水遥蓦的笑起来,“呀,你又灵光了。”
·
棠十娘初入魏王府那日,天色阴沉。
日暮四合时入府,被径直抬进了一处偏殿,里面有阴着脸的老宫嬷六个,不由分说就把她剥光推入一池浴汤之中,揉搓脏衣裳一般把她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清洗了一遍,便是丹穴谷道都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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