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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太后真是工于心计,待雍州军与西梁大战之后,才下立后的诏书。
两边都损伤巨大,西梁至少十年起不了兵,雍州军也不敢在这时造反,还顺手遏制权臣严相。
可惜,姚太后算不到虞昉换了芯子,她胆大包天,无所顾忌。
虞昉附和着黄宗尚,很是替他不平了好一会。
“黄郎中,看你也是性情中人,值得深交。
我有些事,就不好藏着掖着,不然黄郎中这趟差使就办砸了,得寒了黄郎中的心。”
黄郎中脑中还有一丝清明,大着舌头道:“不知将军所指是何事?”
虞昉道:“唉,先前陕州将军张达善说要与我联姻,我回绝了。
陕州与雍州两地的兵马加起来,那绝对是势不可挡,我不敢猜测张将军的心思,只虞氏百年忠臣的名声,绝不能沾上任何的脏东西。
惹得他恼羞成怒,雍州军苦战西梁,我写信求援,他硬是一兵不发。”
黄宗尚听得酒醒了大半,瞠目结舌盯着虞昉,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虞冯他们都听得呆住了,一瞬不瞬望着虞昉。
她真是能信口胡来,难道天上的神仙都如她这般吗?
虞昉面不改色,继续道:“还有甘州知府赵秉持,唉,我说起来都不好意思,他称爱慕我,想要与我双宿双飞。
唉,我本不想提,只是这些事,我不能瞒着,要是被陛下知晓,就是欺君之罪啊!”
黄宗尚眼珠都快瞪出了眼眶,心道这真是天大的事!
官员竟然与天子争妻!
送走半醉非醉的黄宗尚,老钱见虞冯一脸心疼,咂摸着酒肉的香气,嘲讽道:“虞老抠,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将军这般做,定有将军的道理。”
虞冯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酒,他觉着自己醉了,头有些晕,身子飘飘然,难得搭理了老钱。
“我知道将军有自己的道理。
不过,拿孩子去套狼,不是歹毒就是大蠢货。
老钱你是哪一种?”
老钱难得噎了一下,好奇地打量虞冯。
为了省灯烛,在有月亮的夜晚廊檐下都不点灯,虞冯的脸色在月光下有些苍白,看不出所以然。
“那你觉着将军不该请黄宗尚吃酒?”
老钱耍赖,要明晃晃陷害虞冯。
虞冯呵呵,同老钱那般咂摸了下嘴,兴奋地道:“黄宗尚就很好吃。”
夜里冷,但老钱早已习惯,这时却感到浑身一激灵,冷飕飕的风往四肢百骸钻。
虞冯已经跟着虞昉进了屋,老钱拢了拢衣襟,含糊嘀咕了句,赶紧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虞昉进了书房,她第一次到这里来,书房里三面书架,上满摆满了书与卷轴文书,宽案上堆着公文,笔墨纸砚。
走到架子前,虞昉随便抽出一本,见是《春秋》,书是手抄本,空白处工整写着注释。
虞昉随意翻了翻,《春秋》对她来说太晦涩,很快便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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