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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韶华闻言,含笑称是,只是在低头收拾书桌的一瞬,眸色一深。
昨日他情急之下,用的法子留下了漏洞,若是刘先生是大大咧咧之人,倒是可以糊弄过去。
可是,一个能为了安望飞手中传家宝玉步步设套之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粗心的人?
转瞬之间,徐韶华将书袋收好,放在桌上,便面色如常的朝外走去。
而隔壁的徐宥齐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小叔叔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短短几日间,家里、学堂都好像在无形中发生了改变。
但要说具体改变了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徐宥齐犹豫了一下,揉了揉小脸,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刘先生找小叔叔有什么事儿,他还是先再读几页书吧。
总不能以后真要小叔叔养吧?
随后,徐宥齐便将方才合上的书重新打开,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而最后一排原本心中焦急的安望飞看着徐宥齐那般镇定的模样,突然心中微定。
小徐同窗不过六岁便如此沉稳,与他相比,自己这般慌乱,想什么样子?
徐韶华并不知安望飞被自家小侄子上了一课,这会儿他跟着刘先生的脚步,亦步亦趋的到了刘先生的院外。
刘先生突然顿住,直接指着墙边的脚印直接厉声道:
“昨日,你便是在这里偷听的吧?非礼勿听,你是如何学的!
()”
刘先生这一手来的猝不及防,他身负师长威严,又声色俱厉,若是寻常半大的孩子只怕要被他当场吓得眼泪就要流出来。
可是,徐韶华那日走的时候,便已经匆匆将周边的情景扫视过一圈,如今亦是历历在目,自然不怕他诈自己。
徐韶华闻言,眉头紧皱:
刘先生,请您莫要与学生玩笑,若是您无事的话,学生还要去膳堂吃午饭,稍后文先生还要考校学生。
?[(()”
刘先生一错不错的盯着徐韶华的脸,那小小年纪,便已经生的光彩照人的少年,这会儿满脸写着不满,可却顾忌他师长的威严按耐不发。
没有。
还是没有。
少年太过平静,他的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对于刘先生的质问他只有莫名其妙和淡淡的不满,那是被人冤枉的不满。
刘先生重新打量了一下徐韶华,当初少年才入学的时候,他曾听人说,他已有一十一岁,许是家中穷困,他看上去比同龄人矮了半个头。
这会儿他憋着气站在那里,脸颊微红,连那被灰衣布袍遮掩的皮肤处都泛着红,倒是像一个颇为生动的玉面娃娃。
也是,他还小呢。
刘先生抿了抿唇,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隐隐向下压,须臾后,他才叹了一口气:
“徐韶华,是先生昨日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听人说你昨日从这里经过,这才想要试一试你……是先生不对。”
()刘先生软和下语气,看着少年有些愤愤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包饴糖:
“这是先生的赔礼,你莫气了。
嗯?()”
刘先生晃了晃手中的饴糖,笑吟吟的说着,完全不见方才那严厉苛刻的模样。
这饴糖,可是这些农家孩子最喜欢的东西了。
刘先生这话说完,徐韶华一把接过饴糖,语气中还有一丝不满道:
学生不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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