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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禾向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彭城从后一把接住她。
她的脸,蜡黄蜡黄的,嘴唇无任何血色,紧紧闭着眼,不愿意张口说话。
彭城没办法,像拖一滩烂泥似的托起她,问:“哪个房间?”
安禾闭着眼从包里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出来,然后又用食指在他手心轻轻划着,写了一串数字:2201,二十二楼。
拖着走有点蹩脚,彭城偏过头看了安禾一眼,干脆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进了电梯。
感觉自己被腾空,安禾略微睁了睁眼,她看到男人的衣领整洁有型,依旧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她盯着那高高凸起的喉结,无声的咽了咽唾沫,然后伸手环住了彭城的脖子,睡得倒还挺安逸。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彭城抽不出手,他艰难的轻轻摇了摇安禾,问:“密码?”
“151102。”
安禾动了动,将脸彻底埋进男人的胸膛,闻着好闻的味道,心情也好了不少。
彭城打开门,扑鼻而来一股颜料油漆味。
他将安禾抱进卧室,余角瞥见客厅一侧,立着一张很大的画板,画板上的画被人撕过,皱皱巴巴的残缺不全,只隐约能看出画中是个女人。
那幅画大概是只完成了一半,似乎作画的人心情很糟糕,不仅撕了画,就连一旁的颜料画笔撒了一地也没捡。
房子很大。
整个装修是一种显而易见的冷淡风,色调很唯一,浅白,除了随处可见的张贴的画。
那画一看就是出自小孩子之手,花花绿绿的,透着稚嫩,还有无限的希望,画中向日葵向阳而生,大海边绝美的日出日落,甚至有一副是黑暗尽头的银河……除却画以外,就是数不清的写真相片了。
卧室有,餐厅有,客厅有,厨房有,就连洗手间都没能避免……相册基本是合照,很固定,安禾跟一个小男孩。
彭城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像是刚刚被谁特意清理过,连半瓶矿泉水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
彭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把冰箱门给搬下来,他倒也不是真的胆子小,只是这个房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彭城眼里到处透露着一种鬼屋的感觉,完全没有人生存的气息,像是闲置了七八年。
彭城回过头就见安禾虚弱的靠在卧室门框上,眼皮稍稍上抬了一些,冷冷的盯着他。
彭城指了指冰箱问:“你平时吃什么?”
他不过是见她没吃饭胃疼,想着熬点粥,煮点面条什么的,却发现是他想多了。
“我不是胃疼。”
安禾说:“晕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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