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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焘一片瓦扔过去,砸中了那双手,但那双手仍旧抓挠着周遭的瓦片。
“砸头。”
朱长金说道。
“对对对,周大人之前是说过……”
钱焘想起周舜卿之前说的,好像是击其头部,肉仙儿就死了。
“他八成也在里面。”
朱长金透过瓦片的缝隙,看着试图爬上屋顶的行尸们,说道。
“不……不会吧?周大人身手这么好,把咱屋的那个老头都给弄死了,肯定死不了……”
钱焘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怕影响士气,便随口安慰了一句。
“活人不会连个门都看不住。”
朱长金埋怨道。
“那倒是……唉露头了露头了!”
那名鼓吹手掏出一个翁口大小的洞,探出头来,双手撑着屋顶,缓缓往上爬。
插在他喉间的铜笛散发着高亢刺耳的吱呦声,宛若河上的铁索桥糟了大风一般。
朱长金掷出一块瓦片,瓦片落在了鼓吹手面前,没能打中。
钱焘连慌忙扔出好几块,也都未中。
朱长金向前跨了两大步,来到鼓吹手面前,双手抱着小臂长的灰瓦片,朝他脸上重重砸去。
不知砸到第几下时,瓦片刚好碰到了露在外面的一截铜笛,令铜笛整个贯穿了鼓吹手的喉咙。
一股绛紫色的脓血顺着铜笛,缓缓从他后颈处留下。
鼓吹手有些不解地看了眼朱长金,口中含糊地冒了句话。
“不响了……”
言毕,鼓吹手从屋顶的洞口跌下。
“吹吹吹,给他妈谁哭丧呢!”
朱长金喘着粗气,咒骂道。
“殿下……”
钱焘眼光直直地看向前方。
众多行尸挤向鼓吹手刚掏出的那个洞口,屋顶的鱼骨梁连着断了好几根。
屋顶震颤不止,朱长金与钱焘踩在屋脊的主梁上不住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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