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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老夫人听到儿子这般问,只能暗暗叹气。
不说旁的,只说让邓如蕴替杨尤绫顶罪这事上,哪怕给了钱,也确是因为邓如蕴的名声在众人看来,不那么重要。
林老夫人不再解释,“此事是我做的不妥。”
只是母亲这样承认了,滕越心里反而更发涩难言。
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说白了,连他都觉得她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处处做不好才理所应当。
不也一样是看不起她吗?
他默然半晌,道了句。
“我们往后,还是少与杨家姨母走动的好。”
林老夫人苦笑,只能应下。
不过魏嬷嬷面色略有些古怪地看了滕越,又看了床上的邓如蕴一眼。
林老夫人提了另外一件事。
“听说你抓到了恩华王府的人?这人怎么说?”
恩华王府的侍卫嘴倒是严得很,人都快被佟盟打死了,也不敢咬上自己的主子。
但他是王府的人没错,出现在土匪窝里也没错,更不要说他差点向蕴娘下了杀手。
滕越脸色沉了下来,而后极淡地笑了一声,
“堂堂王府勾结流寇土匪,且这些流寇曾多次窃取军中兵甲,被窃的兵甲流向何处正是军中要严查的,他恩华王府还想在我手里脱开罪名吗?”
这话一出,整个房中都凛冽了几分。
林老夫人默了一默,眉头却紧紧压了下来。
“遇川应该再三思一番。”
她叫了滕越的表字,不禁又道,“要想用一伙关内的流寇,就把恩华王府的罪名定死,这怎么可能?但若不能把恩华王府整个拉下马来,我们岂不是要与王府交恶?连个和缓的余地都没有了。”
滕越不由地冷笑了出声。
“照着母亲的意思,难不成就这么把恩华王府的侍卫放了?恩华王府今日敢杀蕴娘,明日就敢刺杀母亲和小妹,我们滕家就这么缩下去不成?就算缩了头,恩华王府就能放过我们?”
他直言,“还不如拔了刀亮了剑,让恩华王府也晓得我们滕家,不是可以随意砍杀的。”
他这话已然不容反驳。
林老夫人撑着额头闭起了眼睛。
滕越只又道了一句,“母亲不用太担心,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林老夫人和魏嬷嬷没有在柳明轩停留太久,便离了去。
魏嬷嬷出院门口的时候,看见滕越的近身亲卫抱着玲琅在哄着小孩子开心。
原先这小孩是一直留在外面和邓家人一起的,后来被邓如蕴偷偷带到了柳明轩的跨院里面去,老夫人体谅邓如蕴不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出了这一档事,这小孩反而过了滕越的明面,正儿
()八经进到滕家来了。
这便也就罢了,且看刚才二爷对邓氏的态度,和先前可完全不一样了。
魏嬷嬷紧跟在林老夫人身后,不由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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