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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珩可不是什么行将就木的老古董,关珩是每天通过手机回复他问题的人,是拥有高科技游戏室的人,是拥有整座现代化设施的、渡岛的主人。
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关珩似乎总能一眼看出宁秋砚的内心想法,大度地没有和他计较。
在宁秋砚说“我不知道怎么开始时”
,关珩道:“那就从你小时候到现在,雾桐的变化,或者生活上的变化开始讲。”
“哦。”
宁秋砚乖乖应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发现还是无法找到确认的切入点,网络时代还有什么是新鲜事?
关珩没有催促。
拼好手下的一整个图案时,宁秋砚说:“我小时候和妈妈去甲花岛,坐的是一种烧柴油的渔船。
那时候船只都是私人运营的,里面改造了座位。
旺季时用来载乘客,淡季时就又用来捕鱼,所以船上总是有很大的鱼腥味。
我只去过两次,每次的印象都很差。
不过前几天我看政府的宣传片,发现现在都换成了豪华渡轮。”
“嗯,雾桐想大力发展旅游业。”
关珩说,又问,“你去过甲花岛?”
甲花岛在雾桐市的另一侧海域,是著名的旅游景点。
较之渡岛,它更大一些,距离陆地也要更近一些,但不知是否是年岁久远记忆模糊,宁秋砚觉得渡岛比甲花岛要美得多。
宁秋砚点点头:“去过。
那时候去那里的都是本地人,岛上只有一家小旅馆,林子很深,开放区域不多,所以很少有游客在那里过夜。
但是听说这几年那里全区域开放了,有智慧地图,还入驻了三家豪华酒店,变化很大。
我高中的毕业旅行,学校就是组织学生去的那里,不知道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关珩:“你没参加?”
宁秋砚说:“是的。”
那时候要照顾即将离世的母亲,宁秋砚没有参加毕业旅行,那段日子实在太难熬,直到现在想起来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不过,房间里的气氛实在太好了,宁秋砚很喜欢这样和关珩聊天的感觉,便又继续顺着话题说:“我那时候有点忙,也没什么钱,就没有参加。”
关珩没有搭话,可能是在等着宁秋砚自己说下去。
宁秋砚本不想再说的,但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种想吐露的欲望,于是他就这样在关珩面前剖析了自己:“而且因为前两次都是和我妈妈一起去的,我们有太多美好的回忆,甲花岛对我来说意义很特殊,她去不了,我也就不想再去了。”
几秒后,关珩跳过话题,没有让宁秋砚走向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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