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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
一声:“知道了。”
武婕妤刚从鬼门关挣出来,哪还经得起再捏一次?登时涕泗横流,胡乱挥动起两只手,求他高抬贵手放过自己一回,又生怕挨着碰着他多了,再惹恼他几分。
没多会儿,一张脸青中透白,较伥鬼只缺两枚獠牙。
武婕妤竭力张着嘴,做出一个“将功折罪”
的口型。
这般狼狈不堪,比自己也不遑多让了。
皇帝总算稍出了口恶气,兼之确实体力不支,便借势撒开了她那条紫胀的脖颈。
没了支撑,他复又靠在一旁的椅腿上,喘匀了气,抬手按住椅面儿,咬牙一撑,稳稳坐了上去。
织金妆花缎贴里一擞,再看不出半分窘迫。
他恢复了惯常好整以暇的神态,伸手一比,示意武婕妤上前来。
不得不说,皇帝是摆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方才那一句一句的逼迫煽动,其中厉害武婕妤不是没有反复掂量过,然而事前筹划的万无一失,尚不能令武婕妤笃定,她背后的人一定会保全她。
人心,是这世间最难揣测的东西。
她跪在了皇帝跟着,俯首帖耳地等候他的发落。
皇帝微微俯身,拔走了她头上寿字金簪:“手帕给朕。”
武婕妤不敢稍有迟疑,忙不迭地取出袖中月白绸帕,双手奉上。
皇帝没接,略嫌圆钝的簪脚在手腕上比了比,选好位置,以力为刃,狠狠划了下去。
点点猩红落在明净绸面上,武婕妤身为弃子的颓丧渐渐退去了,翻涌而来的,是身为一个年轻女子的羞愤难当——她怎会曾以为这是件可以争荣夸耀的美差?
“朕不做牲畜。”
第25章二十五
“啪!”
新添一笔的内起居注被孙锦舟信手一掷,底下毕恭毕敬的彤史女官连忙伸手去搂,险些失了仪态。
“当真人不可貌相,竟是武婕妤有这个造化。”
王遥话虽这么说,脸上却并未显出什么喜色。
“二月初八,好日子呀。”
孙锦舟笑着凑趣儿道:“慧能?六祖诞日、释迦摩尼出家日,祠山大帝生?辰,都在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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