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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行的马车刚停在府邸门口,衣袍有些杂乱的盛拾月,直接忽略了凑近要搀扶的小厮,从车架跳下后,没有丝毫停顿地往里赶。
这行色匆匆的焦急模样,惹得周围人的诧异不已,想出声询问却又不敢,只能看着盛拾月大步走进自己的小院。
正往外走出的南园瞧见她,先是行了个礼,而后就笑道:“殿下也回来了?”
“今儿真是巧了,大人也提早处理完北镇抚司的事,如今正在房里等着殿下呢。”
她以为盛拾月会露出欣喜神色,可那人却沉着脸,几步踏上台阶,直接推门而入——嘭!房门撞到旁边,又是一声巨响,惊得树梢的鸟儿都拍翅飞走。
跽坐于木榻之上,安静等待的宁清歌回过神,便扭头往门外看,神色先是诧异而后又舒展开,温柔笑道:“殿下。”
她穿着朴素,身着青底宽袖长袍,半点纹绣,发丝只用木簪束起,唯有左手手腕戴着个翡翠镯子,衬得纤细手腕越发白皙细瘦。
盛拾月脚步一顿,像被定在门口一般。
此时无声,愤怒、惶恐、不安的情绪交织在一块,又如同飘起棉絮落地,沉甸甸地落在急促跳动的心脏上,盛拾月缓缓放下搭在木门的手,直到此刻才发觉,手心全是细汗。
“宁清歌,”
她喊道,声音中没有了以往亲昵,不再刻意拖长和某个人无意识的撒娇,更像是在和旁人说话,只有压制不住的颤抖尾音,才能辨认些许不同。
宁清歌回应了一声,看向盛拾月的眼眸一如往日柔和,好像盛拾月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她会无限的包容,只因为她是盛拾月。
盛拾月深吸一口气,闭眼逃避和宁清歌的对视。
木门被合上,将外头光线隔绝,只有些许印在纸窗的橙色余晖,能瞧出此刻已是黄昏时刻。
盛拾月慢吞吞拖着脚步向她走过来,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坐在宁清歌身边。
“宁清歌,”
她又喊了一遍。
“我在这里,”
宁清歌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些许叹息,像是在寒冷冬日泡进暖泉之中,就连骨头都被泡酥,这叫人生出懒意,不肯动弹。
“哭了?”
宁清歌偏头看向她眼角,察觉到不寻常的红。
“怎么哭了啊,”
她有些无奈,抬手用指腹抚过她眼尾,嗔道:“都当了太女了,还在外头哭。”
盛拾月偏头躲开,不肯让她看,只闷闷冒出一句:“没有。”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
宁清歌笑了下,随即放下手,说:“衣服怎么也乱了?像是和谁打架输了一样。”
盛拾月瘪了瘪嘴,外头那个足以让人依赖,受人信赖的太女殿下,在宁清歌这儿,总是要小个几岁,摆脱不掉的孩子气,娇得很。
“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盛拾月说。
宁清歌眉头微微皱了下,便道:“下次注意些,别老是分神想其他(),等会让南园把徐大夫叫回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让她给你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盛拾月摇头就否认:“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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