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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对方一把推开,然后就骂道:“你到底有什么毛病?现在又想换什么法子玩了?!”
“你一个朝廷丞相整日戏耍我一个街头纨绔,是装纯良装久了,憋出什么毛病,找我发泄是吧?!”
“我是你的什么玩具吗?傻乎乎的木偶人?平白无故被算计来算计去!”
“我说宁大丞相,你有这份心思,还不如去朝廷上摆弄,最好用什么法子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这样加起来就能抵你一百八十个心眼子了!”
盛拾月扬着眉梢,瞪着眼,红肿破皮的唇张张合合,是一点没停过。
她本不算是个爱耍嘴皮子的人,讲究的是一刀致命,就好像白日里许正明一再挑衅她,她就回个一两句直插对方心窝子,这样咄咄逼人还是头一回。
可恶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半点反应,苍白面容木然。
盛拾月气血直往上涌,继续骂:“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之前碰见,我若躲不掉,也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让你骂,让你摆出你的大道理来摆你的谱,让你立好你刚直不阿、劝善惩恶的好形象!”
“现在倒
()好,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玩起自毁清白,坠入淤泥,以身渡魔的那一套?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走火入魔了你!”
盛拾月越说越气,越说越顺畅:“怎么?”
“我还得陪你演一场汴京纨绔洗心革面,从此弃赌读书,一心向善,为国又为民的戏码是吧?你个乌龟吃煤炭的老王八!”
听到这话,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眼眸一晃,僵硬冒出一句:“不是这样……”
她急忙解释:”
小九不是这样的。”
盛拾月眉毛一扬,讽笑道:“不是这样是哪样?难不成你心里话本子编排的更精彩?”
宁清歌的脑子好像开始运转了,终于完整接上一句话:“没有什么话本子,没有什么戏码。”
她哑声继续:“我只是担心你……”
分明遭欺辱的是盛拾月,可看起来更凄凉的却是她,泛紫的薄唇沾了血痕,如墨玉的眼眸失了神色,好一会才眨一下。
盛拾月的脑子总算转过一点弯,不可思议地冒出一句:“宁清歌你不会以为我被你气得要寻死吧?”
细想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么大个人躺在船上,突然往湖里一滚,滚进去以后就往里头沉,一点不见挣扎,要是不知情,肯定会被吓得半死。
而且方才在湖中,宁清歌想要拽她上来,却又被盛拾月误会是水鬼,极力挣脱,也怪不得这人会这样这样想。
宁清歌抿了抿唇,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你才要寻死!”
她骂了句就当是解释。
宁清歌半信半疑,一时没有答应。
盛拾月烦得很,对方回嘴她也烦,摆出这种呆愣模样,她也烦,直接转身就要攀回木船。
可还没有完全起身,又被拽住手腕,下一秒就落入对方怀里,又被牢牢抱住。
“宁清歌!”
她扬眉大骂。
宁清歌沉声回:“你听我解释。”
“上去再解释,”
这祖宗嫌水冷。
“上去你就不一定会理我了。”
那倒是非常有可能,估计一上去,盛拾月就开始喊人拉船,不肯与这人同处同一片狭窄空间。
“不是这样的,小九,”
这人低头靠来,脸颊贴在她侧脸,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比她的脸还冰凉。
盛拾月一时没有推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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