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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涞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变了,可他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得按捺下来,站回自己的位置。
在他走后,李大人颇为感慨地喃喃自语,“姜大人果真对谢大人情深似海啊。”
死里逃生回来第一件事就先问谢玉蛰在哪,从前怎么半点也看不出他们二人有这份情谊,到底是人老眼拙。
早朝开始,盛暑入秋之际,天色仍亮得晚,宫人在两侧执着宫灯款款而来,皇帝在太监搀扶下坐上龙椅。
“诸位爱卿,有事起奏,无事……”
稍显嘶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话还没说完,姜涞上前一步行礼道,“启禀圣上,微臣姜涞向圣上告罪,望圣上责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皇帝困倦的双眼瞬间睁开几分,直勾勾地盯着姜涞那张脸,不可置信地道,“姜涞?”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太监,两人皆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姜涞干脆跪在地上,缓慢开口,“微臣姜涞有负皇恩,未能完成圣上对微臣的期许。”
皇上眯了眯眼,借着宫灯把他的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倒抽了口冷气,“谢玉蛰说你被洪水卷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涞早就备好了说辞,面不改色地解释,“微臣不敢欺瞒圣上。
微臣与谢大人在河东府遭贼人张师鸣暗算,贼人拆除大坝,放出洪水,微臣不慎被洪水卷走,重伤失忆。
后经河东府好心乡民搭救,前日才恢复记忆,便立刻赶回京城告罪。”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听罢,皇帝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好半晌才道,“爱卿何罪之有,张师鸣现已被关入大牢,只是牵连众多,案子没查清,尚未定罪。”
姜涞恭敬递上奏折,“皇上,这是微臣在河东所见所闻,河东百姓受贼人所累,苦不堪言,望皇上准许微臣将功补过,查清此案。”
太监立刻伸手接过,递给皇帝,皇帝果真只是随意扫了几眼,便淡淡道,“朕知道了,就准你与谢玉蛰一同彻查此案。”
姜涞应声下来,顿了顿,陡然反应过来皇帝说了什么。
和谢玉蛰一起查案?
怎么这人阴魂不散的。
“皇上,臣还有一事请奏。”
姜涞忍无可忍,扬声道,“微臣从河东一路风尘仆仆归京,却发现自家府邸已成谢宅。
微臣想,天子脚下,青天白日,岂有如此强占人宅的道理?”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大臣居然没有一个人如姜涞预料中吃惊,反倒面带诡异的笑容,就连皇帝也哈哈大笑。
什么鬼,窝被人端了,很好笑吗?
“姜爱卿,你有所不知,你被洪水卷走之后三个月,发生了不少事。”
皇帝眼中划过一丝揶揄,低声道,“谢爱卿听到你活着这个消息必定很高兴,他前些日子才请旨要娶你牌位为妻,死后合棺而眠,情深似海,朕已经下旨。”
咔嚓一声。
姜涞险些捏坏手心的奏折,头顶好像当头劈下一道惊雷,从头到脚给他劈了个焦黑。
他恍惚了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见他这副怔愣模样,皇帝还以为他是大喜过望,笑着道,“谢爱卿说,你与他情谊深重,他想自请求娶你的牌位,永不纳妾生子,甘愿一生为你诵经祈祷、往生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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