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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哥哥,婉婷……
还有程汀南。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昨天晚上那场混着尖叫声跟血色的混乱却成了最后一次见面。
程汀南怎么样了?
他的手臂受了伤,有没有等来总部的援军,会不会也像秦艽一样其他地方受了伤?
他……还活着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等待审判的人已经完全放弃了反抗。
秦艽把身体发抖的许言蜜揽进怀里。
木仓是冰冷的,触及干涸的血液,手心的冷汗却又将其捂得黏腻。
这是许言蜜第一次碰木仓,以一种半被迫的姿势。
秦艽把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抬臂握着她的手,把枪口指向脚步声靠近的方向,明明下一刻就会不知活死,他反而平静了下来。
“臭丫头,这把木仓里还剩下两颗子弹,如果来的人是华国的军队,我们也算共生死过了,以后可不许再朝我发脾气了。
如果来的人是外寇……”
“如果来的人是外寇,里面的两颗子弹,一颗留给我自己,一颗留给你。”
凡是落在外寇手里的华国军人,没有一个能够免受凌迟酷刑,更何况秦艽还是淮南地区中心城的高官,被抓住的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许言蜜,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一旦被抓走,迎来的只会是生不如死凌辱践踏。
死亡对于他们现在的处境,反而成了最好的选择。
“秦、秦艽我、我不敢……我不想……”
许言蜜手抖的几乎要握不住木仓,被冷风吹凉的眼泪淌过带着血痕的脸侧,竟是疼到了骨子里。
她怨恨自己的眼泪,怨恨自己的懦弱。
可求生是本能,她真的不想死,也不想秦艽死。
脚步声仅剩距离不到他们十米的距离,他们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前面好像有个土坑,里面说不定有人……”
“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抓到个有用的大人物……”
“……”
是外寇。
彻底的绝望席卷了全部神经,还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们是真的没有机会迎来破晓后的黎明了。
“秦娇娇,死了的话会疼吗?”
“……别怕,一点儿都不会疼。”
仅剩两颗子弹的木仓支转了方向,木仓口抵上了他带着血痕的额头。
秦艽松了握木仓的力,闭上眼睛抱紧了她。
到了这种时候他都还抱有一丝私心,他舍不得亲手杀了许言蜜,那便死在她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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