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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恭早在家关的不耐烦,听到要出门去踏青,不由欢欣雀跃:“单咱们没意思,叫上玬哥他们才好哩!”
陈氏笑骂:“你想叫上庭玬淘气吧!
我可不敢带了你又带他,且看他娘去不去吧。”
说着就跟杨安琴讨论起出门的细节来。
庭芳一时插不进嘴,心里又挂着数学题,便起身告辞回房继续算。
庭芜从来在陈氏跟前没什么脸面,见庭芳走了,也跟着走。
回到房中绕了一圈,又觉得无聊,索性搬了东西去庭芳屋里练字。
陈恭摸进来时,姐妹两个都埋头苦干,只好百般无奈的跟着写作业。
一时无话。
彼时大户人家女眷出门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尤其是她们带着孩子组团出游。
跟车的搬东西的选谁不选谁都有讲究,又有还得带上不少行李,预备路上偶或有不方便好换衣裳,几乎赶的上一次小型搬家。
忙碌了好几日,待到预备出门郊游时,陈氏又踟蹰了。
杨安琴不明就里,问道:“还有什么没预备的?不大要紧的现买也成。
如今庙里极会做生意,差不多的东西都有,只是贵些。”
陈氏沉默不语,她是出门郊游的,不是去添堵的。
可是既然说好了带孩子出去玩,要怎么样才能只带如意的呢?看不顺眼的庭树不想带,庭芜是庭树的亲妹子也不想带,庭兰性格又别扭,除去小八因年纪小实不能带去吹风,陈氏心里愿意带的也就庭瑶庭芳二人。
陈氏内心并不待见庶出子女们,只是以往没儿子,不贤良也得贤良——还得靠庭树养老,装也要装的十分大度,内心哪有不泛酸的?何况周姨娘仗着生了庭树,处处挤兑她,大老爷满心只有儿子,女人家的争锋他权当看不见,她不知受了多少闲气。
哪怕生了小八,没有老太太出头,周姨娘还敢肆意挤兑,她能喜欢庭树才怪。
不喜欢庭树了,难道还能喜欢庭芜?跟庭芳好也不行啊!
她可没忘记月子里庭芳还因庭芜被大声呵斥的事儿。
庭芳小孩子家忘了,她怎么敢忘?在眼跟前被人欺上门,哪个当妈的不记仇?不像秦氏那般随意揉搓,已是她修养好了,难道还真当亲闺女养着啊!
至于庭兰,就纯给庭树连累的。
如今周姨娘和庭树都失了宠,大房众人皆看陈氏脸色行事。
在大房这一亩三分地上,几个小主子在下人眼里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头一个庭瑶自然不敢怠慢,再有就是庭芳无人敢惹,小八大家还巴结不上,只得作罢。
落下的庭树庭兰和庭芜,大伙儿就不怎么上心。
而自打庭芳和陈恭那一架开始,庭芜心中对庭树就无比失望,直到现在还恼亲哥哥见死不救,故意爱答不理,只管跟庭芳玩。
庭兰本就是个透明人,庭树那边丢了亲妹子,两个人一来二去便开始走的亲热,不为旁的,多个说体己话的人也好。
,!
说来庭树与庭兰年纪差了不过两个月,孙姨娘本就是刻意抬举着跟周姨娘打擂台的,前后脚怀孕生子,到底是周姨娘命好些,一举得男。
按说兄妹两个一起长大应该十分亲近,只是两个姨娘不对付,闹的孩子们都生分了。
如今周姨娘关了禁闭,孙姨娘又欲庭兰多些依仗,原该亲近的二人迟了十几年才渐渐熟悉,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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