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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纳见到张文纨,笑道:“夫人来得好快,你来看,陈操之这桃花画得如何?”
张文纨与陆纳看画时,陆葳蕤命小婢短锄把《华山碑》拓本递给陈操之,向陈操之嫣然一笑,两个人未交一言,心里都极欢喜。
陆葳蕤知道避忌,不敢与陈操之眉来眼去,走到后母张文纨身边一起赏画。
张文纨对那幅《碧溪桃花图》熟视久之,问:“陈郎君,这种画桃花之法是卫协先生传授你的吗?”
卫协的《卫氏六法》并没有这种点染法,陈操之道:“卫师指点过我如何花卉着色,我就自己试着这样点染,也不知好还是不好?”
张文纨道:“很好,很好,上回在梅岭小惜园陈郎君说要向我学画,唉,我如何教得了你!”
陈操之道:“陆夫人太谦了,小子画技粗陋得很,真心希望夫人不吝赐教。”
张文纨便将陆葳蕤的那幅画一并展开,指点陈操之笔法上不够精细之处。
管事来报,钱唐丁舍人求见。
“丁舍人?”
陆纳一时没想起丁舍人是谁。
陈操之道:“使君,丁舍人便是操之孀嫂的叔父,钱唐丁异。”
陆纳一拍脑门,道:“原来是他。”
命管事请丁舍人到客厅暂候,他即便出见。
陆纳正了正衣冠,正待出书房,转头对陈操之道:“操之,你与我一起去见丁舍人,他也是你姻亲。”
陈操之便向陆夫人和陆葳蕤告辞,随陆纳来到客厅,丁异和丁春秋父子正坐在那里。
丁春秋一见陈操之,惊喜地叫了一声:“子重——”
丁异清咳一声,提醒儿子注意礼仪,心道:“陈操之还真是陆府的常客啊。”
向陆纳施礼道:“丁异拜见陆使君,忆昔建康一别,忽忽数载,丁某老矣,而使君风采更胜昔日。”
陆纳含笑与丁异寒暄数语,丁异又命丁春秋给陆纳行礼,陆纳问知丁春秋也在徐氏学堂求学,便对丁异道:“钱唐可谓才俊辈出啊,舍侄陆禽与令郎,还有陈操之都是同学,以后要多往来才好——操之,怎么不来见过丁舍人?”
陈操之这时才上前向丁异见礼,丁异见陆纳待陈操之如子侄般亲切,暗暗称奇,还礼就座。
丁异与陆纳谈些旧事,又说起即将进行的九品官人考核,陆纳道:“令郎暂定大道如青天丁春秋是专门来提醒陈操之这件事的,说完后便冒雨驱车回城。
防人之心不可无,陈操之定品在即,被逐出陈家坞的陈流选在这个时候来到吴郡,只能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
来德怒道:“那个陈七,亏小郎君年前还答应族长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竟还想着要害小郎君,这人的心真是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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