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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归薄唇微抿,轻轻吐出两字,“惜柔。”
“嗤——”
青丝浮动,贾太后的指尖滑过他的锁骨,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冰冰凉的痕迹,她的声音包裹着迷叠夜色,咬在他的耳侧,“寰儿,大点声,我听不见。”
她像是一张网,一次次笼住他,又一次次放开他,贪得无厌,若即若离。
任归受够了这种感觉,他扼住她的手腕,迫使她远离自己。
贾太后丹唇微扬,似笑非笑,她顺着他的力道仰倒在丝衾之上,香风袭面,珠帘曳动,她长翘的睫毛上镀了一层莹润的光,轻轻颤抖,仿佛在说,“来啊——”
鬼使神差地,任归俯身吻住了她,贾太后的眼中闪过须臾的失神,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推开他,却挣不过他有力的手掌。
“嘶——”
任归舔舐被她咬破的嘴唇,不解地打量着她,“为什麽?你到底想要什麽?”
她的唇瓣上沾染了他的鲜血,在昏黄的烛火中漾开一圈圈滟滟涟漪。
贾太后阖上眼,似是疲乏地背过身子,只留下一句敷衍,“不早了,睡吧。”
任归不知是哪里来的怒气,他翻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贾惜柔,你到底想要什麽?”
贾太后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她的神色就恢複如常了。
“我想要什麽?”
她挑了挑眉,“我想要的,你给的起吗?”
任归没有作声。
贾太后嘲弄一笑,她扬袖拂开他的手,目光徐徐落在了那忽明忽暗的鸾凤烛台之上。
她悠悠开口,“许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人,非常自负地问我想要什麽……”
一缕风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跌入缠枝纹漆木窗格,吹散了她的声音。
任归没有听清她后面的话,于是他问,“你说什麽?”
她擡起眼来,凝视着他年轻的脸庞,“我说,不要轻易许诺,所有的许诺都是要有代价的,否则……”
她忽然笑了一下,低低地说,“否则,做不到,就得死。”
她的话明明那麽轻柔,可落在他的耳里,却唬的他一哆嗦。
任归神情凝重,凭空生了几分惧意,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麽,忽听门外三声叩门。
来人,是周寺人。
“太后娘娘,您歇下了吗?”
贾太后有些不耐烦,“越发没规矩了,大晚上的,什麽事儿啊?”
“回太后娘娘,是杜大人非要求见娘娘,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禀报娘娘,我说娘娘已经歇下了,可杜大人执意求见,我怎麽拦也拦不住,又怕误了正事,看见屋中烛火未熄,这才冒死搅扰娘娘安睡,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杜无崖?”
贾太后扫了任归一眼,“他来做什麽?”
任归垂眸,“小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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