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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贺安仿佛又感受到了那晚的蛇尾猛击,像五脏六腑都被灌下去毒汁腐蚀,丝丝白烟自毛孔中钻出,那是他的灵魂,他的五脏六腑。
他几乎是没有身体的知觉,满满都是腐烂的痛感,祁怃温声细语的开导好像还在耳边回荡着,被调戏的无语还在眼前模糊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来到祁怃的身边,瘫软的跪着,看着他苍白到透明的手,不敢上握。
沐景琅也走了过来,他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慌乱不安,走了这么近都看不到祁怃起伏的胸口,他感觉天都塌了,腿一软坐在了床尾。
萧贺安感觉呼吸都勉强了,猛烈的悲痛噎在喉咙间,眼角极快的染上红色,氤氲着点点湿意,睫毛已经微微打绺,他颤抖着握上祁怃的指尖,那么冰凉,比他酷暑夏日屋内放的寒冰还凉。
"
咳咳……"
虚弱的声音响起,如炸雷般让两个少年惊醒,从来没有那么迅速的动作,萧贺安快出了残影,瞬间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面色苍白的祁怃眉头微噙,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声音虚弱的几乎听不见:"
阿琅啊,你要,把我的,腿压断了……"
断断续续的话招示着他的虚弱,沐景琅眼眶红着从床上弹跳起来,指着祁怃就想大骂,那些话却怎么样都说不出口,像黏腻的糍粑卡在喉咙里,半响他才说出一句话:"
没死就好。
"
萧贺安紧紧抓着祁怃的手腕,几乎要把祁怃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眼眶比沐景琅红的多,像要滴血一般,黑眸中满满都在失而复得的喜悦。
祁怃无奈的笑了笑,想抬起另一只手来安慰萧贺安,却发现有些艰难,最终他还是放弃了,略略提起些精神问:"
我这不没死吗,都哭什么,对了,是谁把那个怪物杀死的啊?"
祁怃的问题问的两人也是一脸懵,沐景琅眨巴着眼睛疑惑道:"
不是你救得我们吗?"
祁怃浅浅的翻个小小的白眼,他虚弱的说:"
你看我这副样子,我本来想要跟对上那个怪物的,但不知道是谁把我打晕了,我醒来我们就在这里了。
"
沐景琅大为震惊的啊了一声,看着祁怃这么虚弱的样子也不像作假,他跟萧贺安连手都打不死那个怪物,祁怃就更不可能了,那么他最后看见的那个表情,应该就是祁怃为了他们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要上去一拼的视死如归的神色。
天哪,太感动了,祁怃果然是个好人。
幸好祁怃不知道沐景琅是这个想法,他只是想让他们两个尽快忘掉自己昏迷的事情,想点别的,最好不要暴露出自己的武功,如果他知道沐景琅这么想他,他绝对要忍不住笑出来的。
沐景琅大为感动,看到祁怃这么虚弱的样子,自发的去给他抓药买些吃食。
屋子里只剩下了祁怃跟萧贺安两个人,萧贺安还在虔诚的跪着,仿佛这样祁怃才是活着的,仿佛这样他才不是在做梦。
"
祁怃,你骗我。
"
萧贺安哽咽的声音听的祁怃心里一紧。
他心里暗暗的叹口气,细细碎碎点心疼漫上心头,萧贺安,他人生中的意外。
"
贺安,我没事,在呼吸,有心跳,不要担心了。
"
他尽量柔声哄着,降低萧贺安内心的恐惧。
烫人的泪珠滴到指尖上又划到地面上,悄无声息却有着磨人的烫意,指尖有些发痒,祁怃不安的动着指尖,想要把这股痒意弹走。
祁怃的脉搏在萧贺安掌心跳动,哪怕有些微弱,那也是在跳着的,又一次守在祁怃的床前,萧贺安心里却攒着一股斐然的念头,按耐不住的心蠢蠢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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