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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们说,我现在的头发都白了,现在这些,都是我染的。
我不知道我拿我儿子能怎么办,我每天彻夜难眠。”
展一鸣的父亲讲着讲着,从冷静,到激动,再到呜咽,再到嚎啕大哭……展一鸣和张若禹两个人也跟着泣不成声。
这时候,同性恋亲友会的负责人潘姐走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等到他平复下来之后,下一个人才继续讲。
“我的情况,跟展爸爸是差不多的,”
那个人是一个妇女,满头银发,气质优雅,“我家童童说她只喜欢女的,我当时觉得好丢脸。”
“女的还可以喜欢女的?”
展江河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我当时知道了,也是这么个反应,”
那位家长并不反感被打断,而是接着说,“当时我都疯了,我觉得我的脸都被丢尽了。
我这一辈子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老了要是这个下场吗?我不甘心的很,让她改,她说除非死了,否则改不掉。”
“那后来呢?”
展江河第一次遇见了境遇相似的人群,问题多的不行。
“后来,后来就接受了呗,接受了她不跟男人睡觉,”
那位家长说,“我女儿本来是很优秀的,一路学习用功,工作也好,从来都没让我担心过,但是就是这件事情。
我们不知道哭了多久,闹了多久,互相把对方往死路上逼,后来她痛苦的很,她说妈妈要不然我去死了算了。”
“昂,我儿子他男朋友,就是拿这个来吓唬我的,说我想让我儿子死,那怎么可能呢吗,但是我一想,好像我的行为确实有点儿像。”
展江河又打岔。
“你啥时候说的?”
展一鸣问。
“我没有说,他瞎说的。
我怎么可能说。”
张若禹悄悄地说。
“后来,我痛苦的不行,她给我介绍了亲友会。
我来亲友会,我就想,我要去跟那群不负责任的父母去辩一下,他们接受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搞同性恋,不就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吗?”
那个家长继续说,“我来了,我听大家讲自己的事,我才知道这里头的悲剧有多少,有很多家长,因为受不了孩子的这个身份,家破人亡的也有,绝交的也有。
我心想,我能接受自己的女儿离开我?还是跟我绝交?我觉得我都不能,所以我就去查了一些资料。
同性恋嘛,咋成同性恋的不知道,但是既然孩子是同性恋了,那指定不是孩子的问题,要么是基因的不一样,要么就是别的,反正我的孩子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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