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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想到谢危楼,这种感觉很奇怪,身上的余温没有退散,心跳才刚刚慢下来。
这本破书到底是谁写的?
凌翌翻过书把扉页上的著者骂了两遍,他也没打算记住这本是谁的大作。
凌翌匆匆收起那本让他觉得奇怪的书,蒙过被子睡了。
他知道谢危楼不会回来,只是早上醒过来看到床头仍是空的,心底少许有种说不出的空荡。
他起得不算早,谢危楼竟是没回来。
睡了一觉后,凌翌神清气爽了很多,毕竟事不挂心,他利索地展开衣服,打水、擦洗,在发上绑上发带。
镜子里,凌翌隐隐发现那根发带上居然有莲花的底纹,他背过身,确信那正巧是莲花,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
碧绿璎珞穿过他手,挂在了脖颈上,薄淡的绿映着鹅黄色的圆领袍,发出清晰的玉响。
凌翌满意地从镜子前走了,人要是能开屏,他一准把自己的尾巴全展开了。
他和谢危楼约定的时间在下午,午后他得了闲不想看书了,只想看看山下那处地方是不是很好玩,万一没什么好的去处,也不能浪费他俩的时间,总要想个备选。
山下有一处宽而长的州桥,从另一条街坊过去就是烟雨楼,再朝前就能到达夜市。
这地方说是夜市,其实下午就要开始摆摊,周围街市遍布药馆、香铺,就像穿过一阵香风,凌翌走出了百步,鼻尖仍有余香,沿街还有戏耍傀儡戏的,木偶飞速地在摊贩的手上转过,凌翌看得转不开眼,抱着臂膀津津有味地看了会儿,周围叫好声响起,他又抬头,听到另一侧楼上传来了说书的声音。
凌翌抬头听了会儿,笃定这地方确实不错,上楼买了盏茶,坐那儿听人家讲了会儿。
一开始他听得觉得有趣,坐得很定,在心底把人家讲的故事也记了两回。
栏杆外,日头渐渐移动,时间很快到了他和谢危楼约定的时候,凌翌渐渐走了神,他低头看了眼传音镜,谢危楼没发来话。
他颦了颦眉,把传音镜收在怀里。
小厮戴着头巾,提着冒热气的茶壶给凌翌又续上了一杯。
凌翌淡淡地对人家笑了下,目光投向台上,他错过人家少年将军怎么征战沙场,只记得某个走过沙场的人不是不会迟到?
可谢危楼从来很守时。
说书的人把故事说完了四回,甚至都换了个人继续讲新的故事,凌翌居然还能把两个故事都续上,一会儿少年将军威猛,突然他就打了老虎,又去山上弄投名状。
反正再离谱的故事凌翌也听过了,他听得走神,视线落在栏杆外渐渐下移的太阳上。
大地慢慢倾洒暖黄的光,漏过树杈,楼阁人来人往,夜市开始热闹起来,行人成双成对,手上举着风筝、糖人。
凌翌算了算谢危楼迟到的时间,没在镜子上问他,茶水添到了第四回,他再喝不下去这淡如白水的味道,起身从楼阁内下去了。
行人如织,凌翌逆着人群往州桥的另一侧走去,他生得俊秀,路上回首看他的人有很多,可他没分一分神在这些人身上,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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