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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搁山下,要么是去镇上的猪肉铺割肉备年货,要么是自家杀猪,也是村里村外最热闹的一日,杀猪便要办杀猪酒,不但小娃子高兴,连大人都兴奋,猪被逮出猪圈的凄惨声能从村头传到村尾。
桃花晓得大虎带着满仓和三石出门捉野猪去了,夫妻俩昨晚在被窝里便透过信儿,卫大虎原是想带陈二牛,但为了给陈三石在黄婶儿母女面前挣表现的机会,便决定带上他。
春季不能狩猎,不过立春也就是这两日的事,卫大虎自觉自己这段时日修身养性,已许久不曾造杀孽,于是决定在春季彻底来临之前,给山林减减负担。
如今不用进山下山,大大节省时间,他们兄弟三个天没亮出门,太阳还未出来前,陈三石和满仓便扛着一头哼哧哼哧喘着最后一口气的野猪回来了。
丢在地上的野猪粗略估计得有个二百多斤,忒壮实。
“野猪野猪野猪,爹,还是活的!”
铁牛兴奋疯了,满院子来回跑,又怕又想看,冲过去躲在他狗子叔身后不敢冒头。
“我看看我看看。”
陈二牛系上裤腰带,忙不迭从茅房出来。
全家闻风而动,灶房里忙活的,林子里正砍树的,躲在屋里做针线活儿的,全都跑了出来。
“行啊,满仓三石,没看出来,你俩小子有两把刷子。”
大舅二舅满脸喜气洋洋,一张老脸笑开了花,他们非但不怕,反而撩起袖子上前帮着一道摁猪,其实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野猪被丢在地上除了还能喘口气,四肢已经动弹不得。
陈二舅还想冲这半死不活的野猪使使威风,结果见它脖子上插着把刀,顿时惊一跳,“这脖子上的刀咋没抽出来?”
“抽出来得流一路的血。”
卫大虎说,“到底是在山里头,血腥味儿重会引来野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即便如此,挨了刀子的猪也流了不少血,就看扛着前肢的满仓,这会儿已经跟个血人没啥区别了。
“娘,劳您辛苦烧锅热水给他俩洗洗,真是腊梅都压不下的臭。”
卫大虎扭头冲站在灶房门口的赵素芬说道。
“成。”
赵素芬满脸喜色,看着满仓的眼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她儿子长大啦,都能猎野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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