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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声传来时,篝火的温暖也传递过来。
戈宁翘起脑袋瞥了一眼,赶在萧松烈察觉前埋了回去。
“委屈夫人陪我在此处稍等,成大带人赶过来了,晚些时候便能回去。”
萧松烈撩起衣袍,盘腿席地而坐。
戈宁没吱声,思绪走偏,她又发现萧松烈与夫君的一处不同,夫君与她说话可不会这么文雅,更不会事事都向她解释清楚。
这么明显的差异,她为何到此时才察觉?
戈宁陷入了懊恼中,心底好似藏了一团浓得散不开的愁绪。
萧松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戈宁的沉默不同寻常。
戈宁似有所觉,浑身不自在,她脑袋一偏,留下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萧松烈挠挠头,眉宇间的川字纹深如刀刻。
篝火噼啪响个不停,萧松烈迟疑一下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溪流旁,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帕子打湿浸润。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萧松烈折返回来,屈膝蹲在戈宁面前。
阴影笼罩时,戈宁嗅到了血腥味,来不及想些有的没的,萧松烈忽而捧起她的脸。
戈宁不知他要做什么,慌神片刻迅速垂下眼眸,避免与他四目相接。
只是这样视线难免要落在他的手上。
掌心粗糙,指节粗大,握刀的手果然不适合拿着帕子,违和又突兀。
她正走神,倏地,脸颊传来冰凉凉的湿润感。
他低声说:“这里沾了血。”
帕子覆在滚烫脸侧,萧松烈的动作极轻极慢,缓缓擦拭额角、鼻尖、下颌。
痒得厉害。
即便是在假扮她的夫君,也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吧!
羞耻心猛烈冲击着五脏六腑,戈宁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帕子,语气拘谨又急促:“我自己来。”
然后半侧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萧松烈想,她一定是生气了,是气他的隐瞒还是气他差点连累她再一次受伤?
萧松烈尝试揣摩她的想法,但一无所获。
戈宁捏着帕子在脸上胡乱擦,擦了一会,萧松烈还是一动不动地蹲在她身后,没有离开的打算。
戈宁耳根子一烫,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擦脸。
帕子在她手上数次翻折,擦得脸蛋刺痛,戈宁差点装不下去的时候,她听到了掩盖在噼啪声下的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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