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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归耸了耸肩,“随你。”
他扬袖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去,“我去睡觉了,你好好陪着你那位太后娘娘吧。”
“等一下。”
“还有何事?”
“太子殿下……”
吟泉顿了顿,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还活着吗?”
“怎麽可能还活着。”
任归信步而去,冷硬沉重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中央,“早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吟泉怔在当地,脸上神情竟是看不出悲喜。
太学。
杜无崖恭恭敬敬地将贾太后请到了乐馆门口,得意道,“太后娘娘,他们二人就在里头。”
他说着,就要上前踹门,贾太后一擡手,“且慢。”
杜无崖不知所以,“太后娘娘这是——”
“杜卿,阮如玉好歹是个女儿家,你这麽大张旗鼓地引了哀家来此,后头还跟着这许多人,万一阮如玉并无错处,岂不是要怪到哀家身上,皇上跟前,哀家也不好交代呀。”
“娘娘放心。”
杜无崖凑近低语,“臣出来之前,已经顺着窗子点了迷香,保证他们两个睡得沉沉的,跑都跑不掉。”
贾太后瞟他一眼,“杜卿还真是谨慎。”
杜无崖垂手道,“为太后娘娘办事,自然要上心,娘娘,现下阮如玉和裴义就在屋内,他们一个不知廉耻,一个两面三刀,娘娘绝不可轻饶了他们。”
贾太后懒洋洋地扬了扬手,“行了,你不就是看哀家这段日子倚重裴义,心里着急了吗?阮如玉自视颇高,又对已故太子一往情深,哀家倒不信,她会明目张胆地同裴义私通。”
她侧脸看向杜无崖,“杜卿,该不会是你在其中动的手脚吧?”
杜无崖慌忙跪下,“臣不敢,臣的族兄也在太学供职,是他无意间瞧见的,恺兮!”
杜恺兮挨着杜无崖跪下,“太后娘娘,阮如玉和裴义偷情,确是臣亲眼所见,绝无虚言,娘娘一看便知。”
贾太后略一思量,上前推门,谁料她的手刚搭上去,门就从里面开了。
阮如t玉穿戴整齐,出来施了一礼,“臣见过太后娘娘,不知娘娘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杜恺兮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你怎麽……”
他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怎麽说。
阮如玉看他一眼,“杜大人想说什麽?”
杜无崖正在纳罕,杜恺兮却已从门缝里瞧见了榻上还有一人,他的脸上複又得意起来,“这麽晚了,阮姑娘怎麽还在这儿啊?”
“杜大人不也在此吗?”
杜恺兮抄着手,“我们怎麽能一样,阮姑娘可别忘了,你终究是个女子,深夜不归,是要让人说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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