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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尔说了什么雇人照看弟弟妹妹,送她去医院待产的话后,简直像是捅了马蜂窝。
这位夫人气势汹汹地就嚷嚷起来:
“什么?去医院?你脑子有病吧!”
“我自己可以生,不去医院,医院都是骗钱的。”
“我是你妈,生孩子还用你教吗?”
“当年在移民船上,别说产婆,连热水都没有一滴,我还不是照样把你生出来了,你现在不也健健康康的吗?”
阿尔耐心地听完这些话,平静地告诉她:“收拾东西,现在带你去医院。”
西尔维夫人死死瞪着他:“我不去。”
阿尔强势地说:“没商量,我怎么说你必须怎么做,就这么回事。”
西尔维夫人呆了两秒,嚎啕大哭,举起剪子就把刚改好的衣服给剪成了两半。
“啊!”
“……我真的很喜欢那件衣服呢!”
“你能想象吗?”
阿尔气呼呼地对卢克说。
他适才费劲儿地把西尔维夫人送到医院,又把弟弟妹妹送到卢克家,拜托卢克姥姥帮忙看顾几天,因此和卢克撞了个正着,便站在门口说话:“我关心她,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出事,特意掏空钱包,花钱送她去医院,还雇护士伺候她,从此,也不让她做什么家务了,让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种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她只怕这辈子都没享受过,可她居然哭得要死要活,仿佛我要把她拉走卖掉一样。”
然而,卢克居然没有站在他这边。
他这人性格其实不太正常(或者说,这年头贫民区挣扎着长大的孩子也没几个性格是正常的),属于那种“我看你好,你就哪都好,做得不好,我也能帮你找到理由;但我要是看你不好,你就哪都不好,做得好,我也能挑出毛病”
的典型。
所以,说谎后遗症又一次出现。
由于阿尔这个狗翻译,长期在西尔维夫人和卢克中间搅混水,胡乱翻译双方言论,直接导致卢克始终天真地认为,西尔维夫人和他姥姥一样,是一位“可亲可近可敬,善良淳朴,而且还眼光超好(瞎)到能喜欢和欣赏自己”
的好夫人。
于是,听了这番抱怨后,他不仅没安慰好友,还冒出一句疑问:“你把她一个人丢医院了?”
阿尔不禁愕然:“啊?你说丢是什么意思?这话我实在不懂,难道还是我的错吗?”
“我并不是指责的意思,你当然是好意,可照顾人不是砸钱就可以的呀。”
“哦,那请问,要怎么做呢?”
“你得关心她啊!
你想想,她怀着孩子要生了,丈夫不在了,儿子也不在身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身边一个认识人都没有,哪怕是在医院中被照顾,可毕竟是陌生环境,周围还都是陌生人,内心一定是极度不安和彷徨了。”
“你这话说得真是太有道理。”
阿尔不禁为他鼓掌,连连点头称是:“全是我的不对啊!
但凡做了圣人,那就是不能抱怨一丝一毫的。
哪怕圣人明明也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一天到晚还得绞尽脑汁地卖力气赚钱养家呢,但偶尔疏忽、没关注家庭成员的心理健康问题,就是不对的,是该受谴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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