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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些日子,他和宫中什么人有过来往。”
那太监心下一咯噔,“殿下这是……”
萧玥冷哼一声,“此事与晏渠山脱不了干系,母后尚在禁足,哥哥愚不可及,当不了什么大事。
我虽然不善诗书,但为人子女,也该为母后出些力气。”
“若他露了马脚,便能还母后一个清白。
“
太监眼珠子一转,试探地问道,“晏公子心思缜密,该是不会留什么把柄的。”
萧玥斜他一眼,“心思缜密又如何?”
他冷冷地一笑,“你以为……祖父会放过他吗?”
***
养心殿内,建德帝萧礼坐在高处,任身后女子的柔荑按在太阳穴处,自顾自地眯着眼睛享受着,而他面前伫立着腰板挺直的上官仪。
上官仪举着笏板,轻轻咳嗽了一声,听这动静,萧礼才缓缓睁开眼睛,挥了挥手,叫身后的美貌女子退下了。
萧礼看向上官仪,缓缓道:“今日休沐,朕还叫爱卿进宫,爱卿心里可曾怨朕?”
上官仪匆忙跪下,高声道:“为皇上做事乃臣之本分,老臣不敢!”
“朕不过开个玩笑,瞧你,快平身吧,赐座。”
萧礼大笑起来,“你病了一场,你我君臣间便这样生分……朕实在是舍不得叫你回府里躺着。”
他轻叹一声,“只是你这病……”
上官仪忙起身,举着笏板接话道:“劳陛下牵挂,前些日子老臣不慎着了风寒,好在太医尽心尽力,如今已经大好了。”
“嗯……这便好,朝中没你是不行。”
萧礼闻言应声道,又呷了口茶,“只是朕总觉得你这一病,比往日更拘谨了。”
上官仪的腰身弯地更低了,握着笏板的手更是多用了几分力,又不敢擅自揣测圣意,“皇上,老臣……”
萧礼却没等他说完就道:“朕前些日子去看了看皇子们的骑射。”
“萧宏鲁莽,萧麒的一招一式皆无可挑剔,却少了些魄力,至于萧玥……”
他轻笑一声,“就是马背也翻不上去。”
“总是差了些意思,因此朕心想着。”
他煞有介事地一顿,“叫你入宫来教导皇子们的骑射,爱卿觉得如何啊?”
上官仪跪拜在地,忙叩首,“老臣年事已高,只怕是……”
“无妨,你曾是大梁第一名将,虽说如今久不上沙场,可教几个黄毛小儿却是绰绰有余的。”
萧礼抚掌笑道,似是觉得这个决定极妙,“此事已定,即日朕便定你为骑射大师傅。”
站在他一侧的李公公笑道:“恭喜上官大人,做几位殿下的师傅,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可见陛下对您的爱重!”
上官仪极力地挤出一抹笑容,却总显得沧桑而牵强,他道,“谢主隆恩。”
便被萧礼挥着手打发了出去。
他踩着玉阶,身子骨依然挺直着,却足以看清眉目间流露出来的几分疲累——做皇子们的骑射师傅,住在皇宫之中,明面上是无上的荣耀,却是变相的囚禁。
皇后被禁足,文党不如往日风光。
可皇帝也不希望这些日子中叫武党独大,这才要他入宫,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防止他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他踩在地上,却恍若踩在荆棘与钉丛中,稍有不慎则血流满门,粉身碎骨。
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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