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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浔捏紧兔子,回答是木木地:“有人过生日。”
长袖遮住了初浔一半的手面,指尖细白地掐在兔子玩偶上,声音小的不像话,好像是被绑架来的,说话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裴云廷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个人面对他总是有些放不开的拘束。
裴云廷收回余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在这句话后,又是许久的沉默,氛围很奇怪,许是副驾的人也能察觉,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你在……忙工作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莫名其妙的,心里的焦躁就被抚慰了下去,裴云廷手指有力地握紧方向盘,回应道:“刚结束广告拍摄。”
初浔点了点头:“真晚呀。”
裴云廷已经习惯,这就是他的工作性质,今天还算好,“不错了,通宵是常有的事。”
都是在工作,无论赚钱多少,忙碌是多数人的常态,像他这种大明星,通宵更是日常,初浔了解的,只是很意外他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没有助理吗?你怎么总是一个人?”
上次在医院里碰见也是,那会他就好奇,裴云廷怎么会亲自来拿药,他这种咖位的人,助理和经纪人应该都有跟的。
“不喜欢他们跟着,”
裴云廷看了他一眼:“你嫁的这么好,怎么也是一个人?”
这么晚了,让一个oga自己打车回家,他丈夫还真是放心。
初浔说:“他有事在忙,所以……”
点到为止,裴云廷不好发表意见和看法,他没有什么资格,关心则乱,可他连关心都不能表现,他知道副驾这个人敏感,否则不会那么拘束,跟他在一起时带着刻意的疏离感。
“可以叫家里的人来接,不要一个人打车,你是oga,应该知道危险。”
他不该多说的,没错,可是他忍不住,真是忍不住,他没有触碰他,没有过分,只是一句言语上的关心,不算过界吧?
副驾的初浔低声说:“太晚了,大家都要休息的。”
裴云廷大概明白了,他是个怕麻烦别人的人,余光里瞟见的人,柔软的发丝贴在乖顺的小脸上,睫毛纤长,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或看向手里的兔子,他很难把这个人联想到舞台上那个翩翩起舞的优雅少年。
那一只挥动翅膀,尽显美丽的楚楚动人的白天鹅,曾是聚光灯底下瞩目的存在,现在却十分的谨慎,收着,坐在副驾的角落,连呼吸都是轻的。
“还跳舞吗?”
裴云廷突然问。
初浔的手一紧,他抬头看过去,裴云廷没有在看他,他以为这是刻意的问题,确定他不是在看自己,初浔才谨小慎微地说:“现在不跳了。”
他好久好久没有跳过了,从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登上过舞台,婚后更不用说了,不论那些钟家的规矩是否允许,身边能够真心欣赏他跳舞的,也一直没有过几个。
他知道大家表面赞扬,背地里都在说他什么,有时候理想抵不过现实的残酷,他是庸人,他没办法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一切和当年都不一样了,就在这样突兀而结束得尴尬的时间里,他们的目的地也已经到了。
御苑的十字路口,是初浔要求的地址。
车子缓缓停下,越野停留在旁边的道路上,树荫遮住了车顶,城市的微光淡淡的,洒在飘扬、被束缚,却妄图挣扎的枝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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