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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扭头就要走。
“等等。”
靳以宁拉住了他的手腕,“那你坐下一起吃吧。”
小男孩直勾勾地看着油汪汪的猪蹄,咽了咽口水,但还是说,“不了。”
“可惜了。”
靳以宁也没强求,松开了男孩的手,转而掀开打包盒的盖子,叹了口气,一脸遗憾,“谁让你买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只能扔掉了,多浪费啊。”
男孩觉得自己实在冤枉,立刻反驳,“是你说很饿,要我多买点的!”
靳以宁笑着问,“那你要不要一起吃。”
听说要浪费,男孩连忙坐下,靳以宁把猪脚饭分出一部分到盖子上,把碗里剩下的递给他,说,“吃吧。”
夜幕降临,关帝街热闹了起来,车水马龙间,一大一小两个小伙子坐在马路边,埋头吃饭。
靳以宁发现,这小家伙饭吃饭的速度很快,但模样倒是斯文,一口一口,小狗崽似的,配合他那个长相,居然挺讨人喜欢。
现在看着不像一根小豆芽了,靳以宁想,像一只大眼睛小狗。
横竖在港城没有朋友,之后的几天,靳以宁每天都来关帝街,每次都掏钱让小男孩买东买西,把他支使得晕头转向,然后再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一起吃。
一周之后的傍晚,男孩买来了糯米鸡,但靳以宁说他对里面的香菇过敏,也不喜欢吃糯米,那大份糯米鸡,最后都进了小男孩的肚子里。
晚饭后,两人一起蹲在路边喝甜汤,男孩吸溜了一大口甜甜的糖水,鼓着腮帮子,捅了捅靳以宁的胳膊,“喂——”
“喂什么喂。”
靳以宁放下塑料勺子,斜了他一眼,“不会好好叫人吗?”
男孩睁着扑闪着大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认真地喊了一声,“叔叔。”
听到这声叔叔,靳以宁嘴里的豆花呛进鼻子,咳得惊天动地,血压都快飙上来了。
自己最多比他大上个七八岁,怎么也叫不到叔叔吧?咳嗽平息下来后,靳以宁故意板下脸,“叫得不对,再叫。”
“哥哥。”
小男孩笑了,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行啊,这臭小子故意消遣他呢,靳以宁气得伸手去拧他的脸,被他躲过了,他放下碗去追,男孩已经一个箭步蹿到了花坛顶上。
开够了玩笑,两人回到路边,端起甜汤,重新蹲了下来。
打打闹闹了半天,小男孩的脖子泛红,脸上全是汗。
这时他又问靳以宁,“你明天几点过来?”
男孩脸上波澜不惊,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明天是他发小丁嘉文的生日,听说他奶奶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蛋糕,让丁嘉文分给他吃。
但他想到了自己新认识的这个哥哥,想把蛋糕带过来,和他一起吃。
“明天啊,明天我要回家了。”
靳以宁舀起自己碗里的豆花,放进男孩的碗里,“快开学了,明年暑假再来吧。”
男孩怔了怔,马上低下头,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应了声,“好。”
喝完最后几口甜汤,靳以宁就回去了,边亭拎着撞着空外卖盒的塑料袋,站在巷口的路灯下,目送他离去。
直到人走远,他才想起,他还没问过这个哥哥叫什么名字。
他连忙小跑起来,想追上去问,但往前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没关系,边亭掰着手指开始数日子。
等到明年暑假,又能再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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